“老大我们要将这个卖给高门还是男子院?”
“废话,这般好的货色自然要卖到男子院,价钱能有多高就抬多高!”
“嘿嘿嘿,老大高明!”
两女子的讨论声一字不落的传到童山耳中。
童山往街道处走了两步,皱眉望着马车走远。
身后大娘这时刚好也驱使了马车过来:“娃儿,快上来。”
童山轻应了声,目光依旧定在那远去的马车上,因街道行人多,马车只能缓慢行驶,远远的都能听见女子洪亮的嗓音:“让开!让开!”
听她们方才的谈话,莫不是刚才女子扛的当真是个人,如若真是,那便不难想两人应是人贩子,童山眉头紧锁,迟迟没有上马车。
“娃儿你咋的了?”马车上的大娘见她盯着街道瞧,不免疑惑地问了句。
这种事本不该是她来管的,可事儿就在她面前发生......
童山紧攥双拳,眼底沉沉,一咬牙回头灵活地跳上马车,抢过大娘手上的缰绳道:“大娘,可否借你的马车一用?”
“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娘怔了下,反应过来赶紧摆手:“这哪行呢!你租的只是走那趟路,怎的就变成马车了?”说着伸手就要去夺回那缰绳:“这马车是我们掌柜的,自是不能给你的!”
前面那辆马车已经走远了,童山也来不及做过多的解释,直接将大娘从马车上提了下去:“大娘我会另付你借马车的银两的!”说罢,双手紧紧抓着缰绳猛得抽在马背上,棕马长嘶了一声,马车咕噜地开始往前跑。
“欸!欸!”后面的大娘跟着跑了两步,大声叫喊:“这得跟掌柜说啊!”马车都不是她的,跟她说有甚用!
可已经驱马跑远的童山哪里还听得见她的话,即便听见了也顾及不得这些了。
童山驱使着马车一路远远跟在那辆马车后面,不是她不想追上去,而是行人实在太多,根本使不动马车。
那马车一路兜转,直往镇门口而去,等出了镇门口马车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不少,而跟在她们后面的童山被人海包围,还没能出镇。
“麻烦让让!”童山眉宇间满是焦急,再不快点可就要跟丢了。
“哎呦,这大晚上的急个甚呐!”
一个面带轻纱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小步躲开了马车,手上的手绢往童山这边一甩,瞬间一股浓郁的胭脂味熏得童山直打喷嚏。
她皱起眉头,用右手捉住缰绳,左手捂鼻,驱着马车急急地离开。
等出了镇门口时那辆马车已经没了踪影了,索性黄土路上还留着清晰的车轮印,童山依着月光寻着那车轮印快马加鞭的赶着马车照着那印子的方向而去。
而另一边,自出了镇子后刀疤女子她们放松了不少,想想马车里面躺了个罕见的美人,矮个女子就心痒痒的。
她瞥了一眼驱着马车女子,三角眼一眯,嘿嘿笑了两声:“老大,我进去瞧瞧他醒没。”
刀疤女子冷冷斜了她一眼,冷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在想甚,敢动歪脑筋毁了我的财路,我弄死你!”
“不、不敢啊老大!”矮个女子被她话里的杀意吓得一颤,咽了咽口水,搓手讨好道:“我又怎么敢毁了老大的财路!老大您就犹如我的衣食父母,我又怎么敢不依您的意思!”怕她不信,矮个女子竖起三根手指:“老大你要信我,我真的只是瞧瞧他醒了没而已,毕竟那药持续不了多久,我再给他补补!”
“哼,谅你也不敢。”不过想想若是现在醒了也确实麻烦,便同意了她的做法:“行了,那你进去看看罢。”
“是是!”矮个女子忙点头哈腰,一双三角眼阴测测的,看向马车内时带着一股邪意。
拿起备好的灯盏,缓缓靠近躺在马车内的少年,灯盏一路从少年的脸颊边缓缓向下,停在他那如玉的手上。
矮个女子咽了咽口水,暗叹:“美人就是美人,连这双手都好看得不行。”
灯盏再次缓缓向上,停在少年双眼紧闭的脸颊上,这般瞧着当真是惹人的紧,矮个女子喘着粗气,鼻尖缓缓靠近,猛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身体不可仰制得兴奋起来,她看了眼马车的门帘,又低头看了眼毫无反应的少年,那毫无反抗能力的脆弱模样让她欲念愈深。
不能毁了他处子之身而已,瞧瞧过个瘾总行吧!
这般想着,心里愈发的兴奋,矮个女子将灯盏放到一旁,跪坐在那,咽了咽应兴奋而分泌出来的口水,阴测的眼睛贪婪的盯着少年的颈脖。
手一伸就要去解他的玉带。
早已清醒过来的叶长秋手中紧攥着尖锐的银簪,在女子伸手碰到他的腰间时,猛得睁开双眸,眸光闪过阴狠,抬起攥着银簪的手,狠狠刺进女子的眼球里。
扑哧
簪子扎进眼珠的声音异常的清晰,一瞬间白色的液体与鲜血染红了女子的半边脸。
“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贯彻黑夜。
矮个女子倒在地上翻滚着,嘴里除了惨叫声再无其他。
叶长秋紧攥银簪滚到一旁,后背贴在车壁上,微微颤着唇,盯着地上打滚惨叫的女子。
“怎么回事!?”马车外的刀疤女高喝一声,眼中一狞拉停了马匹,转身掀开帘子看向里面。
候在门口处的叶长秋眸色一紧,抬起银簪就要扎进女子的脖子里,在离得只有一指距离时却被女子紧紧抓住了手腕。
一记手刀狠狠劈在他的颈后,叶长秋身子一泄,软软地倒了下去。
看了眼再次昏过去的少年,刀疤女皱眉看向凄厉惨叫的女子。
只见女子捂着鲜血狂涌的眼眶,脸色极度狰狞,就着那满脸的鲜血就好似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长长的指甲抓在木板上,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我要杀了他!!!”女子尖厉嘶吼,脚一蹬就要扑过去将少年撕碎。
刀疤女直接伸手拽住了她的头发,制止了她的动作,皱眉不耐的啧了声:“废物!”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给弄成这副模样。
矮个女子在她手中不断挣扎,剩下的一只眼睛猩红一片,恶毒地盯着昏过去的人,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整个人几近癫狂。
看来也是没用了,刀疤女可惜的啧了一声,将女子拖出马车外,从腰间抽出匕首,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她的喉咙。
“呃”矮个女子瞳孔蓦的放大,挣扎抽搐间瞳孔慢慢扩散,最后彻底失去了动作。
刀疤女面无表情地将人拖下马车,直接丢下了旁边的小山崖。
转过身用粗布擦了擦染了血的匕首,掀开马车的帘子,撕下衣裳的一块长布,将少年的手绑了起来。
等弄好了,才重新坐回马车前,牵起缰绳继续赶路。
就是停的这么一段时间,后面的童山已经赶了上来。她看了眼离着不远的马车,眸子凝重,甩起缰绳更是加快了速度。
前面的刀疤女自是发现了她,只当是路过,回头看了一眼,牵着缰绳让开了点路。
童山驱使着马车与她平齐,拽紧缰绳,目光沉沉转头看向她:“将马车停下!”
嗯?刀疤女双眼微眯,冷冷地瞧过去,隔着马车与她对话:“你是何人?”
童山眉头紧皱,不答她的问题,目光瞥向她身后的马车窗帘,隐隐间能瞧见里面的一团黑影,沉声再次重复:“将马车停下!”
注意到她的视线,刀疤女猜了个大概,竟没想到这般都让她追上了,狰狞的眉间微蹙,手里的缰绳猛甩:“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