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不置可否，他说得不错，眼前的这具东西真的恨不舒服从那躺的姿势看就非常怪异。他定定神，壮壮胆。伸出手轻轻将尸体翻转过来。
尸体似乎还是软的，看起来应该没死多久，也许还能残留点体温。尸体翻转上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天花板！那是无神的空洞与恐惧的深渊，哪怕你只是不经意与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一对视都会感到格外不舒服。
死人看上去显得要老沉些，至少比在场的这三位要年长些。一行尚未干透的血迹还挂在嘴角。在颈部，一条深深的勒痕同样清晰可见。虽然如此，肖瑞还是伸出手往他鼻子上凑了凑。
“怎样？死了吧？”受伤男人在后面问，仿佛很期待。
“是的……”肖瑞淡淡答道，一时也没了方向。
一直倒坐在后面的瘦小男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眼前的尸体像是重重的一击正好敲在他脑子里。
四周还闪耀着火光，坐在原地便会感到一种触手可及的灼热，不远处似乎还听得见响亮的枪声。
他慢慢睁开眼睛，身体似乎还被什么压着。他渐渐用力，推开那压在身上的死尸！那人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白色衬衫红色的背心，领子上还有个花各的领节，腹部还有一大滩血迹，明显是这里中的枪！
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发现身上同样也是血迹斑斑。他慌张地一阵抚弄，将原本不多的血迹弄得满身都是，这才看清原来自己也穿着一身服务身的衣服，并且没有中枪。
他四下望望，这是一间巨大的房厅，装修豪华而奢侈，只是此刻像被暴力肆虐过一般，处处都有不规则的残破。周围还躺着许多人，虽然姿势各异但身下多流着血迹。一股死亡的气息浓烈地充斥在周围……
肖瑞点了根烟，同样无力地坐到一边，他感觉脑子有些发涨，涨得自己神经一蹦蹦地疼。也许是尼古丁也许是别的什么，反正他此刻的精神像乱风中的风筝，忽高忽低。
他在喘息，深深的喘息。在他身下是一个男人的倒毙的尸体，而他的手里正捏着一把抢，枪把上似乎都是血。
他低下头，看着那人。和自己穿着差不多，同样西装革履。脑袋靠在门上，后面尽是血。他有些紧张地望望，然后抱起尸体钻进一帮的洗手间隔室里。他用力将那人放到水箱上，用抽出许多卫生纸垫在脑后，生怕那血液流得到处都是。
一番忙乱的处理完，他才慌慌张张地从洗手间里钻出来。而刚刚跨出门的一霎那，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可怕的寂静，接着就是一阵连珠炮式的混乱……
肖瑞埋着头，手里的烟已燃烧至尽头，长长的烟蒂自然掉下来。他感觉头疼，疼得已经忘记了吸烟，更令他难受的是那时断时续的记忆，闪烁、飘忽、不可琢磨。
他痛苦地扭了几下，慢慢抬起头来。前面不远处的尸体已经平静地躺着，他的存在让这个空间更加阴冷。他又回头望望，瘦小男人同样抱头坐在那，看上去也不好受。
“嘿~！你怎么了？”他招呼道。
瘦小男人缓缓抬起脸，木讷地摇摇头。
“……还有一个人呢？”肖瑞四下望望后问道。
“我不知道。”说着，瘦小男人也抬眼张望。
在他们周围又少了一个人，又少了一个，又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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