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霍回到家里,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走。
他嫉妒的快要发疯,一想到过去四年她曾经属于过别的男人,他就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被磨碎。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的人占有过,别说不是,如果你真的爱过谁,你就会知道。
但可笑的是,在听到她那样无所谓的说出“忘了,人太多”的时候,他明明都嫉妒的快要疯掉,却还是在她吻上来的时候自暴自弃的想,算了算了,不管她爱谁,不管她心里有谁,只要她还愿意跟他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凌霍紧紧攥着双手,英俊的脸庞一片煞白,他发现自己居然比想象中还要爱她,爱到可以不要男人的尊严。
沈星临说要他跪下,他不是早就跪下了吗?在发现他爱上她的那一刻。
只是现在,她提出条件,只要他愿意给那个……凌霍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用难听的话描述她跟其他男人生下的孩子,但是他也绝对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接受并对那个孩子一视同仁。
卧室里一片黑寂,凌霍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的往黑暗里下坠,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悬着一根细细的绳堪堪吊着他仅存的理智。
——
第二天早上,凌霍果然没再往她家送早餐,门外门铃也一次没响过。
沈星临昨天晚上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个梦都没有做,醒过来的时候南宝正趴在她床头玩着她的平板。
赵新粤昨天晚上知道东窗事发了,怕沈星临生她的气早早约了她出门喝下午茶,顺便也解释一下。
沈星临跟她说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赵新粤整个人直接僵掉了。她之前完全就是出于恶作剧的心态跟南宝一起撒了个小谎,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大成这样。
“不是……星星宝贝,我们这是不是玩的有点大啊?”赵新粤紧张的看着她,“那要是凌霍愿意喜当爹……”呃,这么说好像有点怪怪的,赵新粤皱皱眉,“如果他要是愿意做南宝的爸爸,那到时候怎么收场啊?”
“为什么要我们收场?”沈星临抬抬肩膀,一脸无所谓,“他自己愿意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昨天晚上可能还是因为一时情绪上头才将错就错跟凌霍说了那样的话,那么今天一觉清醒她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是半点没有改变。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底有跟凌霍极为相似的,一闪而过的冷厉。
赵新粤怔了几秒,有点发愣的看着沈星临,忍不住问,“沈星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作为跟沈星临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赵新粤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再粗神经也看得出来。
依照沈星临的性格,如果不爱一个人,她根本不会花时间跟他耗。
过了四年,她再遇见凌霍,如果真的一点都不爱了,绝对会把界限画的比谁都清楚。
沈星临半分钟内没说话,片刻后弯唇笑了下,“说不清楚。”她蹙着眉,像是在想些什么,“与其说爱他,不如说怨他?”
“怨?”赵新粤有点不解。
“嗯……是吧。”沈星临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她其实也不太说得清楚对凌霍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说爱他吧,也不太像是,因为真的爱过,所以她太清楚现在的感情相较于四年前差别有多大;说不爱吧,赵新粤说的对,她的性格如果真的不爱了,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纠缠不清。
在她心里,其实意难平的究竟是是什么呢?以前她以为是因为四年前他不肯爱她,但是现在她隐隐约约觉得他可能真的是爱他的,但是发现这件事半点没有让她感到舒心,依旧有东西梗在她心里。
直到昨天,她才发现,她要的根本不是单纯的爱恨,而是想要凌霍跟当年的她一样。——他是怎么不爱她的、怎么羞辱她的、怎么施舍她的……一点一点,她都要他一一尝遍。
赵新粤皱皱眉,奇怪的看着她,“没听懂。”
沈星临仰起头,眨眼笑了下,“哎,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导演,连最基本的情绪表达都做不到。”
赵新粤耸耸肩,“算了吧,估计是我太学渣,你表达清楚了我也听不懂。”她就单纯学渣一个,也没沈星临那么浓烈的爱恨,“但是说真的,如果凌霍真的找你说愿意做南宝爸爸,你真的会跟他复合吗?”
沈星临想了想,看向前面正在前面点餐的沈图南,敷衍的提了提嘴角,“再看吧。”
总觉得兜兜转转四年过去,又重新跟同一个人在一起很不甘心,因为这样的话,过去七年算什么,离开四年又算什么?
——但当此刻,沈星临才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管她现在爱不爱凌霍,但是她今年二十六岁,居然半生的时间都在跟这个人纠缠,而且好像除了他,她也确实没有爱过别人。
——
沈星临这两天都没回家,直接带着南宝住在赵新粤这边,一方面是图个清净因为赵新粤可以照顾南宝,一方面也是有意躲着凌霍,毕竟她自己说三天后给她答案的,虽然答案迟早会有,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一直在赵新粤家带了快一周,周五的时候物业打电话过来,通知她说她家快被水淹了,原因是楼上的住户水管炸了,直接淹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