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傅致一就经常恶毒地讽刺他,难怪喜欢的人一直追不到手,谁喜欢一个听女人情歌的男人?
叶凡一点也不在意,感叹:哥的忧伤你不懂,我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不渴望有人了解我,只要让我听歌就好。
叶凡的感情,傅致一是知道的。
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两人对彼此的性格都了解得不得了。
叶凡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一副没心事、很快乐的模样,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皱眉的那种,实际上他基本是个很痛苦的人,他很怕被伤害怕被抛弃,也怕带给别人伤害和不快乐,有时候即使自己难过了也要硬挺着一切。
只有在傅致一面前,他完全不用掩饰自己,他的精神脆弱、人格分裂,通常都会被傅致一看见,因为承受了太多的东西。
对于叶凡来说,如果说自己在傅致一眼里是种很奇怪的生物,那傅致一自己更别扭得过分。
不可否认的是傅致一的确是一个很富有魅力的男人,在第一眼见到他,不交流的情况下,他给人温文尔雅、俊美迷人的感觉。
接触后,才发现实际上他待人冷漠,对于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很少对人倾诉,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
就在办公室里的《十年》唱到高潮时,门忽然被打开,两人先看见一束巨大的花进来,接着是露在后面的一张小脸。
与暮说:“我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都没反应,于是就进来了,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她看着傅致一问,后者只是瞥了她一眼,又没好气地转头看电脑。
倒是叶凡放下手中的酒杯,热情地帮她将手上的花给捧了过来:“好漂亮的一大束玫瑰,对方这么有心,与暮赶紧接受了吧!”
“什么啊。”
与暮笑笑,然后对傅致一说,“那个谁……不知道你办公室里需不需要花?
这些花丢掉挺可惜的,你办公室这么大,放着当装饰好不好?”
“不好。”
她话刚说完,对方就坚定地拒绝了。
与暮僵在原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叶凡捧着花朝里面走去:“别理他,这么大间办公室给人家摆摆花又不会咋样,怎么这么小气!”
他说着眼睛就在办公室里乱瞄,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摆。
与暮只好尴尬地跟在他身后,耳边是女声的情歌,她不禁小声问道:“傅致一上班喜欢听这种歌吗?”
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嘘……”叶凡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是我想听的,别让他听见,不然又要丢我的CD了。”
“哦……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
“当然,你不知道心情不好的人都有听情歌的爱好吗?”
与暮却是笑:“我一直以为心情不好,听这么忧伤的曲子会让心情更加沉闷的。”
“NO!”
叶凡将花插进了一个摆在办公室里当装饰用的超级大花瓶里,对她摇手指,“心情不好的人只有听这么悲情的歌曲,才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他更惨,他的心情才会稍微愉快一点。”
这个人……与暮对着他无语了半天,却见他像无事人似的指着自己的作品对坐在办公桌前的人道:“怎么样,致一,看看我的佳作如何?”
傅致一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个花瓶是装饰用的,不是给你插的。”
叶凡听后哈哈大笑:“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句话像是在暗示什么呢?”
“是你自己脑袋里有龌龊的想法。”
“你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说明你想法也不单纯。”
他轻笑,对着与暮问,“是吧,与暮?”
“……”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嗯……我看这里还有点空间,不然我把外面还剩的两束花都拿进来吧?”
“想都别想。”
这回,傅大少爷终于从电脑前站起身,走过来,指着花瓶里的那束花道,“这束花你最好也马上给我弄出去。”
“为什么啊?
摆在这里不是挺好看的吗?”
与暮试图说好听的话,“你看你的办公室这么大,又没摆什么,摆上几束花不但好看,而且每天上班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花香,不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吗?”
“既然这么好,怎么不摆你桌上?”
“不是没你办公室这么大吗……”
“别废话了。”
显然某人已有些不耐烦,摆摆手道,“让你拿走就拿走,你很闲是吗?
上班的时间是你聊花的时间吗?”
与暮只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脾气上来,恼火地说:“不给就不给,小气鬼,这花我就放这儿,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说完就转身离开,把小傅爷办公室的门摔得砰砰响。
刚巧一出去,她便碰见往这边走来的小倩,看见她那举动,小倩不禁竖起大拇指:敢摔皇帝老儿的大门!与暮,你太有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