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鱼起身准备告辞。
葛玄凯却又说道:“你打算就这副打扮去皇陵?”
“民女认为这副打扮至少可以让民女路上稍微安全点。世子爷有不同看法?”
“若非为了我亲妹妹,本世子还真希望你能留在管愈身边。但若兰心思单纯,若与你同侍一夫,必会受不少委屈。你既不愿跟了本世子,离开宇宁倒不失为上策。两日前有消息传来,说是修皇陵之民工中并无你兄长,你此去未必能找到他。”
孟小鱼心中一惊,喃喃说道:“无我兄长?怎么可能?墨鱼魁抓的那批壮丁全是去修皇陵的。”
“难不成管愈未跟你提及此事?”
孟小鱼摇摇头。
“他许是又托其他人再去打听了。初次打听,管愈只说你兄长名孟安归,宇宁宇东县正东镇盐边渔村人氏,可万一你兄长改名换姓了,这个就难打听出来。”
“哥哥不会改名换姓的。”
孟小鱼的哥哥本没有名字,村里年老的人都叫他孟家小子,小点的都叫他孟家阿兄。他的名字是在他被征去修皇陵时孟小鱼帮他取的。
孟安归,安全归来之意。孟小鱼确信哥哥决不会改名字。
葛玄凯无奈地摇摇头。
孟小鱼又问:“那田大海呢?有田大海的消息吗?”
“田大海?你邻居?你那个青梅竹马?”葛玄凯一脸戏谑的坏笑,“你如此坚持要离开宇宁,是为了找你兄长还是去找你那个青梅竹马?噢——或许两者都是?”
孟小鱼有些恼怒,却懒得跟他争辩,继续问道:“请世子爷相告,是否有田大海的消息?帮忙打听之人只查了而今正在修皇陵之人?是否有查失踪和——死去之人,还有被派往别处之人?”
“你当皇陵是我家的?还是你认为修皇陵之事是本世子和管愈管的?”葛玄凯提高了声调,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皇陵离宇宁可有三四千里呢。皇上下令宇宁王府之人未奉诏不得靠近都城两百里以内。那皇陵离都城也就三四十里路程,能帮你打听出这点消息已属不易。”
孟小鱼也知道宇宁王府和官府之人未奉诏不得入都城。可她担心哥哥和田大海。
好在她虽是宇宁人,却未有官职,是可以去皇陵入都城的。
她又学着男子的样子向葛玄凯一揖,说道:“世子爷所言极是,是小人思虑不周。小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不会再麻烦世子爷或公子了。小人这就告辞。”
“你若执意要去皇陵,便派秋菊来找本世子。本世子帮你准备一辆好点的马车。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上路自有诸多不便。”
“多谢世子爷!世子爷保重!告辞!”孟小鱼转身离开了雅座。
葛玄凯静静盯着孟小鱼离去的方向,目光灼灼,良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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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是春秋时期齐国的名相,智慧超群。有一次,齐国遭遇罕见旱灾,齐桓公不知所措,管仲说:“把宫殿修修吧!”
#我一直认为,古人只是因文化程度、社会制度和科技水平受限,才使得他们没法如现代人这般活得滋润,但这不表示他们的智慧不如我们,更不能说明他们活得没我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