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再有能耐也搁不住咱们三煞的联合攻击啊。昨天我还泼了他一舀子滚油呢。真解气。要论功劳还是老三第一啊。要不是你事先弄瞎他。咱们还不敢动手呢。”马五拖着断腿吹捧起徐英來。
“那是当然……我不光石灰粉配得好。香更是一绝。多少江南大家闺秀中了我的香之后…”徐英故意不往下说。干瘦的脸上全是淫亵的笑容。
“别说了。”石彦制止住他们的胡说八道。担心的眼睛瞄了瞄旁边看茶棚的老汉。幸而这个老汉貌似聋哑人。他们才放下心來。把抽出半截的腰刀又收了回去。
飞行连长马赛尤带领全连飞翔在齐鲁大地上空。飞行兵比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和视野。因为他们走的是两点之间的直线。所以速度快。又因为飞行高度够高。飞行员的视力很好再加上千里镜的配合。所以地面的一切都逃不脱他们的视线。根据石彦等人出城的时间和马匹的平均速度计算。这会儿他们跑不出多远去。顶多有八十里地。济南南面多山地。官道也不是一条直线……所以飞行兵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
官道上的人并不多。那些真正的客商往往是乘坐运河漕船或者组成商队行进。两三匹马的旅客很稀少。十个飞行员各自负责一片区域。一边飞行一边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动力翼伞是人力驱动的。所以噪音很小。从天上掠过的时候石彦三人还躲在茶棚里喝水。但是他们拴在路边的三匹马却被马赛尤看见了。一声唿哨之后。整个编队分散成自由作战的队形。马连长亲自操控翼伞从茶棚上方飞过。用一口陕西味的官话喊道:“茶棚里面的人赶快出來接受检查。”
一阵阴影从上空掠过。把石彦吓得手里的茶碗都沒端住。怎么天上有人说话。他赶忙伸头望去。原來是一群奇怪的飞行器在上空盘旋……不用问。肯定是红衫团追过來了。这么邪乎的玩意也只有他们才能装备。
“大哥。怎么办。”马五慌里慌张地问道。
“一二三四五。十。他们只有十个人。不用怕。上马钻树林。”还是大哥石彦紧急关头还能稍微保持镇定。
“棚里的人听到沒有。立刻出來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就放箭了。”马赛尤再一次掠过茶棚。举起自动弩射出一排箭矢。钉在茶棚外面的地上以做威慑。他们并不能确定棚子里面的人就是要追捕的石彦等人。动力翼伞重新起飞也比较困难。所以也就沒有降落。只想在空中检查一下以便继续飞行。
石彦等人却不知道这些……他们看见天上的开始射箭。只当是已经被发现了。仓皇跑出棚子。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就要逃窜。马五拄着拐杖的模样和徐英瘦小猥琐的形象都是追捕对象的显著特征。马赛尤立刻大喊道:“就是他们。不要放跑了暗算将军的凶手。”
一个难以克服的问題摆在了马赛尤的面前。动力翼伞的机动性远不如战马。地上的人随便换个方向他们就得忙上半天才能把这个弯转过來。降落作战更不可能。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个蹄子的战马啊。用箭射吧。上头的命令是务必要捉活的。谁也不能在高度机动下只射中马而不伤人。头疼啊头疼。马赛尤把自动弩拿起來又放下。眼看着下面三个人就要钻进树林了。他不由得心一横。把操纵杆往下一压。径直朝着下面撞过去。
马赛尤的动力翼伞刚刚作出俯冲的姿势。另一架翼伞已经抢先冲了下去。如同蛟龙潜水、鹰翔低空。直接撞在骑马者的身上。被撞中的人正是石彦。他的马术本來就高。一撞之下顿时落马。那架翼伞也跟着坠地。飞行员从摔得七零八落的翼伞里爬出來。腰刀已经在手:“狗贼。还不束手就擒。”
马五和徐英这两个小子。此刻也顾不得他们的结拜大哥了。树林就在前面。只要进了林子。这些飞人就奈何不得他们了。俩人疯狂地打马往林子里冲去。可是受到启发的其他飞行员们一个个如法炮制。驾驶翼伞直接冲撞过來。以损失了三架翼伞的代价终于将这三人从马上撞下來。其他七架翼伞纷纷寻找平地着陆。然后再过來支援。
石彦等人落马之后尤作困兽之斗。他们看到对方的人只有三个。胆子顿时大了起來。拔出腰刀就砍。徐英还摸出石灰包迎面砸过來。飞行员们都戴着眼镜当然不怕石灰粉。而且他们在做飞行员之前个个都是精锐的士兵。无论步战马战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在其他七名飞行员赶过來之前。战斗已经结束。马赛尤把坠毁翼伞上的操控钢丝截了一股下來。递给第一个冲撞的飞行员说:“阔日杜布。把他们三个捆起來。”
对于來自于罗刹国的飞行班长阔日杜布來说。捆起來的定义显然不止他的字面意思那么简单。既然马连长递过來的是钢丝而不是绳子。那他就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下手了。于是乎。三个逃犯在惨叫声中被尖锐的钢丝穿透了琵琶骨。这下可比捆起來还要结识些。马赛尤看见了只是耸了耸肩。上头只说不准弄死这三个家伙。至于怎么折磨就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