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前來喝喜酒的宾朋们到省了來回奔波之苦。这回直接连丧事一起参加了。喜钱刚刚掏过。又要再拿一份烧埋银子。这种感觉让他们觉得怪怪的。一个个摇头晃脑。低头哀叹彭家的不幸。
刘子光这次结婚是向皇上请了假的。巡行江南的钦差差事还沒來得及交旨呢。本想婚后在利国盘桓一日就立刻进京再操办一场规模更大的婚礼。可是眼下是不可能了。身为铁厂的女婿。两个女孩的主心骨。他是一刻也离不开了。
离开常州的时候。刘子光写了一封信让孙纲带给皇上。信上说了自己赶回利国结婚的事情。并且请了半个月的假。想必这时候皇上已经收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御赐的东西也快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沒两天功夫。满载着御赐之物的官船就到了。大量精美的皇宫专用日常生活品满满当当装了好几船。水晶琉璃灯、楠木家具。镏金器皿。官窑出品成套的瓷器。还有一辆皇上亲手打造的风火四轮车。除了这些礼物。还有两道圣旨。一道是加封刘子光的夫人彭静蓉为诰命夫人。一道是加封刘子光的老岳父彭建国为二品工部侍郎。正所谓水涨船高。彭家人都跟着刘子光沾光了。
刘子光夫妇从铁厂赶到运河岸边迎接。接旨谢恩之后。刘子光赶忙拿出一道写好的奏章让前來传旨的太监带给皇上。说明了这边发生的突然情况。要求延长假期。以便处理丧事。古人的丧事办起來很麻烦。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办利索了。然后的一年时间里。儿女们也能穿大红大绿的衣服。不能吃肉。不能同房。以此寄托对死者的哀思。
传旨太监很为难。因为他还带了一条皇上的口谕。让刘子光尽快赶回京城。朝廷还有重任给他。刘子光听了口谕。和一同前來接旨的彭静蓉面面相觑。这个节骨眼丢下彭家姐妹回京。显然是极不合适的。刘子光只好先招待传旨太监住下。自己去发了一份电报给皇上。陈述这里发生的一切。
不到一个时辰。京城的回信就到了。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夺情”。作为古代官员。不管你的位子做到多高。只要家里死了人就得回家奔丧。一年两年不能处理公务。为了不影响朝廷大事。皇上往往会拒绝出于这种理由的辞官或者请长假的理由。此举称作“夺情”。而刘子光只是死了一个岳父。皇上当然不会答应他的长假要求。
皇上沒有说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刘子光去处理。刘子光也沒问。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一封密码电报拍到南厂。不大工夫回信收到。电报上说京城最近的事还真不老少。先是秋闱出了舞弊案。那些北方出身的举子竟然沒有一个上榜的。由此闹出一波。至今沒能弹压下去。然后是朝廷和台湾郑家的密谈已经达成了协议。出兵助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有就是一些八卦新闻。诸如长公主又生病了。钱阁老的夫人又开了一家妓院这样的小事。
“看來朝廷招我去是要在海上用兵了。”刘子光对彭静蓉说。运河岸边。北风呼啸。已经是初冬的天气。天色阴沉的如同灌了铅。大风卷起官船上的杏黄色龙旗。哗啦啦的作响。
“你去吧。这边有我。沒事的。”彭静蓉懂事的帮刘子光把披风的领子支起來。温柔的说。
“这边就辛苦你了。岳父大人的丧事我不能参加。你和妹妹要多担待些。”刘子光爱怜的望着新婚妻子说。
“放心吧。我十六岁开始就帮着爹爹打理厂子。这点场面还镇的住。再说不是还有你嘛。我现在可是沾你的光成了堂堂的镇武伯夫人。这天下还有谁敢和咱们家为难啊。”
“嗯。回头我给徐州知府打个招呼。让他们机灵点。有事沒事多來拜见。我这个镇武伯再厉害也是远水不解近渴。有什么事情还是地方官府管用。我走以后。山东那边咱家的产业你也要多担待点。济南的酒楼。青州的田产。登莱的油井都有帐目送过來审核。你把把关吧。干这个你在行。还有。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刘子光细心的交代着。目光温柔。温言细语。
“知道了。大男人家家的这么罗索。你现在是朝廷的重臣。军国大事才是你要考虑的。家里的事情你全交给我就可以了。你老婆我的本事你还不了解吗。”彭静蓉轻轻捶了刘子光的胸膛几下。虽然话说得很硬气。其实小媳妇心里还是很难受的。父亲新丧。丈夫又要出征。饶是她性格坚韧。也只是在硬撑着不哭出來而已。
刘子光沒再说话。只是将披风抖开。把彭静蓉较小的身躯包了进來。两人在寒风凛冽的运河边静静的肃立着。夕阳将他们的的剪影在地上拉出好长的一道。
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偶觉得还是先推倒别的MM比较好……比如某只猫或者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