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派与所谓的“党”相去甚远,这让他们在关键时候缺乏必要的战斗力,而在执政期间,也缺少特别鲜明的建树。
晚明党争已烈,无论是东林还是三党,都有过份之举,这种局限于门户之见地私斗,无疑是最没有效率的,若是真的成了党,或许反而更好。
“结党?”汪文言被李彦说的一番话给吓住了:“你可不要乱说,这事情要被别人知道,指不定给你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
李彦苦笑着摇头:“汪兄,当初你一计拆散三党联盟,对今日众正盈朝的局面可谓居功至伟,可你有没有想过,刚则易折,三党的今日,或许便是东林的明日呢?”
“这个……”汪文言最得意的事情便是当初利用三党地矛盾,设计拆散了三党联盟,李彦提起这个问题,想想还真有些后怕。
“其实你说的不错,但……但这不可能,结党这种事情,最是忌讳,”汪文言连忙摇头。
李彦无奈地点了点头,也确实,所谓政党政治是和民主政治一起出现的,现在是家天下,皇帝哪容得下面的人结党?他的这个想法,终究是无法实现的。
“那你这个智多星想想办法,”李彦只能放弃这个不成熟的想法,笑着对汪文言道:“一个是仔细甄别,别让那些钻营的小人坏了大事,当然,也要灵活,有些人能用还是得用,要是被小人嫉恨上了,那更倒霉。”
“俊杰,你是不是在说我?”汪文言笑着应道。
“你虽然有些诡计,但人品不错,哈哈,”李彦笑了笑:“还有,防着客氏和那个魏进忠,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是多么得宠。”
汪文言敛去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果说以前还不觉得什么,那么现在客氏长居宫内,和魏进忠接连得到封赏,谁都知道这两人是如何得宠。
内监宫人得宠,从来都不是好事,特别是在皇帝年纪不大,心智不成熟,或者个人能力不强的时候。
汪文言起于市井,做过狱卒,他与杨涟等人不同,最清楚这种小人地危害:“俊杰有什么对策?”
“如果能够,我是真想除了两人,以绝后患,”李彦苦笑着摇了摇头,明知道这两个人是祸害,却束手无策,他都开始鄙视自己了。
不过,要杀此二人简单,但杀了之后,他恐怕也是难以全身而退,要是影响了他地大计,那还不如不杀。
“杀人甚难,”汪文言摇了摇头,还是觉得李彦的说法有些夸张:“为今之计,只有想法分其宠,你不如给李实出些主意,让他讨好当今皇上,不让皇上独宠魏进忠,咱在设计挑起他和魏进忠之间地矛盾。”
“还是这招?魏朝可就那么被干掉了,”李彦觉得这种办法未必好,说不定也是养虎为患,可要是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试一试。
“你这么一说,倒是这个魏朝要想办法保着,还有王安王公公那边,也得让他主持内宫,早日执掌司礼监,”汪文言点了点头,迅速布下几条对策。
“皇上不久便要大婚,大婚以后,可助这位皇后得到皇上的宠爱,以分客氏之宠。届时,还可由言官上疏,迫客氏出宫,只要将她与皇上分开一段日子,荣宠便会淡了。”
“但愿吧!”李彦点了点头,虽然觉得汪文言的策略似乎很周密,但因为知道历史,总觉得没有太多信心,还是叮嘱汪文言道:“汪兄,你我之间,坦诚相待,有些话也就直说了,对付客魏这种小人,一则一定要小心,以免被反咬一口;一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只要有机会,一定要置之死地,不容其反扑,也不要讲什么仁慈正义,就是得不择手段。”
“哈哈,汪某记下了,”汪文言本来就是玩阴谋的高手,闻言不由觉得很对脾胃,朗声笑道。
“全靠汪兄了,”李彦郑重地拱了拱手:“小弟这次去天津,要筹办车船厂和煤铁厂,京城这里,怕是顾不上了,汪兄有什么事情,只管来说,如今这局面来之不易,为了大明,也为咱们自己,定要让其延续下去,别的我不担心,只担心诸位大人太过刚直,被小人欺之以方,汪兄乃智多星,这保驾护航的重任,可就都在你肩上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