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之畔,连营十里。
高牙大纛,旌旗翻飞,鼓号不断,金戈铁马。
数万甲兵,各家封臣,兵戈锋利,甲胄齐备,个个战意高涨。
在试探性攻击后,鬼巫部反击微弱,更刺激了他们的战意,随时等待云上卿下令全面攻进大泽。
中行朔龙行虎步,走出中军大帐,九名强者相随其后,浑身散逸的强大威势,让沿途甲兵、封臣纷纷礼让退避。
“哼,云叔予太小家子气,我等分润一些功绩,他就心有不满!”
中行朔身后,一名六旬老妪,鹤发童颜,却眼含阴毒之色,怨恨道,
“鬼巫部内讧,本是天赐良机,他却稍加试探后,又立刻撤出大泽,说要让鬼巫部主动逃出大泽!”
“嘿嘿,大先生身份不凡,即便云叔予心有不满,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忍了这口气?”
另一名雄壮丑陋的大汉,毫不掩饰洪亮声音,沿途士兵纷纷侧目,反而更让他嚣张跋扈起来。
“胥忍~”
中行朔低声一喝,丑汉立刻浑身一颤,乖乖低头道,“大先生恕罪,我有些忘形了!”
对丑汉的谦恭行为,中行朔还算满意,但他依旧神色威严,环视身后九人。
直到把九人看的心中忐忑,他才傲然道:“扫灭鬼巫部,分润些许功绩,岂能入我眼中?”
“大先生,那你这次主动请命北上,莫非是为那青氏小儿~”
九人中,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术修,面带迟疑之色。
“不错,当年青鸾胆敢以师尊为踏板,成就她莫大名气,师尊气度宽宏雅量,对此并不以为意。
礼曰,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身为大弟子,岂能作视不理?才有了曾经与她那次冲突,并非我心胸狭窄。
何况看在她为邢国诸多贡献上,即便她这些年不知所踪,依然保留了青氏孤脉传承,我也懒得多加理会。
但这青氏小儿,今年得悟术法,愈发嚣张狂妄起来,连世子威严都敢挑衅,这般目无尊长、心术不正,日后必成祸患!”
中行朔满脸正气道,
“我身为国君供奉之首,自当为国分忧,若非青氏小儿一直躲在封土,不然我早就布下杀局,除去这小儿!”
“大先生为国分忧,实在令人心生敬佩!”
“为家国长远计,大先生不惧非议,真乃我等楷模啊!”
一群强者纷纷称赞,言辞恳切,心悦诚服,真好似一国贤者。
中年术修眼中同样满是敬佩,拱手正色道:“大先生,言传身教,真让我等受教匪浅。
我昨日听费大夫、苏括说起,青氏小儿自不量力,在鹊山大战鬼巫虽侥幸获胜,却身受重伤。
最近两个月来,他一直没有露面,反而是叶氏长女,在主持青氏事务,不知是他已身死,还是真的伤势未愈。”
这中年术修满脸正气,恭敬道:“青氏小儿不敬权威,不尊君威,目无礼法,早晚会祸乱国家。
他眼下虽躲在封土之中,大先生不好出手教训,但青氏家臣却在军前效力,不如先剪灭其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