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大堂内,一群人正闲聊着。
秦牧风和秦雪提着一大堆酒和菜,匆匆走了进来。
“哎呀,终于回来了。”竹叶青闻着酒香,赶紧凑了过来。
“书呆子,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饿死啦。”小敏抱怨道。
“让大家久等了,待会我亲自下厨,给大家做我的拿手好菜,将功赎罪。”秦牧风笑道。
“就你?还拿手好菜?哈哈哈,笑死我了。”小敏讥讽地看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诶,秦兄弟,你有什么拿手菜,给我们说说。”竹叶青好奇道。
“呃……这个……”秦牧风想了半天,终于脱口而出,“米饭,我会做米饭。”
话一说完,众人一齐笑了。
然而有一个人没有笑。
他笑不出来。
“奇怪,这么长时间了,师父怎么还没回来?”花千树一脸担忧。
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是啊,司徒前辈出去好长时间了,按道理,也该回来了啊。”铃儿也觉得很奇怪。
“没有道理啊。”花千树嘀咕着,他又望向秦牧风,“二哥,你回来的时候,见过我师父吗?”
“没有啊,怎么,司徒前辈还没回来?”秦牧风问道。
“自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见他人,以前他回来得很早啊。”花千树反复搓着手,心里阵阵忧虑,“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秦牧风建议道。
“好。”
于是一群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司徒越的尸体。
花千树“唰”的一下跪了下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众人也都惊呆了。
“师父,师父,师父!”花千树嘶吼着,咆哮着,痛苦着,“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啊师父!”眼泪和鼻涕不断落下,他也顾不得擦。
他只知道,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他,而他,还什么也没有做,他就已经离开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从此以后,他将没有了依靠,没有了寄托,也没有了牵挂。
摸着冰冷的尸体,花千树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同时,他的心也冰凉。
以前他常想,若师父死了,他也绝不会活下去了,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了,可理智和现实却告诉他,他必须活下去。
这就是最残忍的痛苦。
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而是舍不得。
“三弟,节哀。”秦牧风拍拍花千树的肩膀,眼睛时闭时睁,不知如何安慰。
小敏也眼眶湿润:“花大哥,身体要紧,节哀吧。”
“我没事,我没事。”花千树艰难地咽了一下喉咙,强撑着站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今天早上不还好好的吗?”铃儿难过地低着头。
竹叶青道:“是啊,司徒前辈武功高强,谁能杀得了他呢?”
“火麒麟。”李伯望着尸体,坚定地吐出这三个字。
“您怎么知道是火麒麟呢?”小敏不解地问。
李伯缓缓解释道:“看,司徒先生的喉咙上,有一枚铜钱,火麒麟平生不好用武器,唯独只用铜钱杀人,每杀一个人,他都会留下一枚铜钱。这是他的风格。”
“原来是这样。”小敏又问,“那他为什么要杀司徒前辈呢?”
“火麒麟,其实是天机子的第八个徒弟,从小在天机门长大。十八岁下山闯荡江湖,在塞外偶遇天池怪人,得其真传,学得西域奇术,可以说天池怪人是他第二个师父。不久天池怪人在比武中输给了司徒先生,郁郁而终。”李伯捋了捋胡子,“想必火麒麟,是为了给天池怪人报仇吧。”
“火麒麟!”花千树握紧拳头,从他哽咽的喉咙中,艰难地咬着沉痛的声音,“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烟漠漠,风凄凄,柳絮纷飞鹧鸪啼。
在一片沉寂悲伤中,众人料理完司徒越的丧事,便好好休息了一夜。
次日,花千树的状态已好了许多,李伯便道:“千树啊,我们在此也停留了些时日,多有打扰,也是时候该告辞了。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花千树脸色仍然流露出悲痛,他的声音低沉决绝:“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现在,我只想报仇。”
秦牧风拍拍他的肩膀:“三弟,以你现在的武功,根本不是火麒麟的对手,千万不要冲动啊。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小敏道:“是啊,花大哥,你还有我们,还有我们这群朋友,我们一起帮你报仇。”
花千树含着热泪,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谢谢,谢谢你们。我已经没有家了,只有你们这群朋友了,我愿意跟着你们,一起同生共死,生死与共。”
几人吃过午饭,简单收拾了东西,便出了逍遥谷。
又到了那个小茶馆里,几人又坐着歇息。
还是原来的场景,还是熟悉的味道。
“我们该去哪儿啊?”小敏不禁发问。
“是啊,这几天尽忙着司徒前辈的丧事,这地图画的是哪儿也不知道啊。”铃儿突然醒悟过来。
“洛阳。”秦牧风纸扇一并,慢慢说道。
众人一脸疑惑,都静静地期待着下文。
可秦牧风却没有下文了。
众人那个急呀。
卖关子,遭雷劈。
吊胃口,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