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沮丧地出了庙,秦牧风却很高兴。
他不知道是该“幸灾”呢,还是该“乐祸”。
“花木头,你别难过了,我去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唐婉看着满脸沮丧的花千树,想给他点安慰。
见花千树终于点点头,唐婉笑着跑开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唐婉还是没有买到糖葫芦。
平时不想买糖葫芦的时候,走到哪儿都有卖糖葫芦的,如今特意来买糖葫芦,却连一个小贩都碰不着,卖糖的和卖葫芦的倒碰着不少。
唐婉很生气,唐婉很绝望。
唐婉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
她实在不好意思空手回去。
“姑娘!”
背后一个清澈的叫声传来,唐婉回头一看,竟是在布坊遇到的殷公子。
唐婉一愣:“殷……殷公子?”
“姑娘还记得我。”殷彻微微笑着,从背后突然伸出一串糖葫芦,“给。”
唐婉看着那串糖葫芦,直恨不得吃了它。
“谢谢。”唐婉开心地接过糖葫芦,心想它来得太及时了。
殷彻笑道:“我还要感谢姑娘上次出手相救呢。”
唐婉也笑道:“这次,你救了我。”
“啊?”殷彻显然没有听懂。
“没什么,后会有期。”唐婉笑着跑向寺庙了。
“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
“唐婉。”远处传来欢快的回声。
“唐婉,真好听的名字。”殷彻痴痴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
唐婉兴高采烈地捧着糖葫芦回到庙前时,花千树已经和秦牧风有说有笑了。
看来这糖葫芦白买了。
晚上的庙会灯火辉煌,桥的另一边,舞狮,杂技,歌舞,烟花,热闹非凡。
唯美的烟火像瀑布一样洒落下来,瀑布下面,一张笑脸绽放如花。
秦牧风想,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烟火比她更好看?
他几乎是奔了过去,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她:“猜猜我是谁?”
“书呆子!”她惊喜地回过头,“你怎么在这儿?”
秦牧风的声音温柔依旧:“你在这儿,所以我在这儿。”
“这么多人,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能闻到你身上的气息,你信不信?”
“我才不信你呢。”她的眼睛淘气地笑了,“那你说说,我身上有什么气息?”
“想我的气息,有没有?”
“没有。”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说不要的时候,她们通常都很想要。”
“是吗?”小敏歪着头,“举个例子。”
“要不要我亲你一下?”
“不要!”
这时候,唐婉三人已跑了过来。
秦牧风悲哀地叹口气:“哎,有些人真是扫兴。”
唐婉道:“莫不是我们打扰了二位?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小敏笑道:“好啦,他跟你们开玩笑的。”
花千树一脸兴奋:“小敏,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呀。”
小敏道:“我爹病好了,所以我就赶紧来南京找你们了,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
小敏又望向莫名:“这位是?”
唐婉忙道:“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莫大叔。”
“喔,原来您就是莫大叔,大叔好。”
“小敏姑娘不必客气,我也常听婉儿提到你呢,还有这位秦公子,也常夸你呢。”
小敏好奇道:“是吗?她都夸我什么呀?”
“她夸你美丽善良,就是有点任性,耍大小姐脾气,还蛮不讲理,霸道……”
秦牧风连忙咳嗽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呃,这个,莫大叔,今天天气不错呀。”
莫名点点头:“是啊,确实不错。他还夸你经常下厨,就是做的菜不能吃,他还……”
“书呆子,我真要谢谢你啊。”小敏咬紧牙,一点也不生气地盯着他。
秦牧风道:“小敏,我错了……”
“啊,别打脸……”
此时夜幕渐渐落下,殷家铺子也已关了门。
殷家大宅里,一个黑影悄然而入。
观其身形背影,便可知此人定是个偷盗高手。
此人便是殷家独子殷彻。
殷参商并没有睡,仿佛等待了他很久,冲黑影气冲冲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殷彻一脸委屈:“怎么了,爹,我又犯什么错了?”
殷参商气得胀红了脸:“你这次闯大祸了。你偷什么不好,你去偷人家的石刻?”
殷彻道:“我看那叫莫名的汉子包鼓那么大,心想一定是个宝贝,没想到一出手,竟然是块破石刻。你还把它藏起来,至于吗?”
“你懂什么?”殷参商突然压低声音,“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刻,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殷彻甩甩袖子道:“那就让他们找呗,我们还怕他不成。”
“这群人绝对不简单啊。他们对我的老底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且看得出,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我们得赶紧走。”
“我们为什么要走啊?我们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因为一块破石头,要我们放弃自己的家?爹,我真不明白,你把石刻交给他们不就行了吗?”
“彻儿,石刻不能交啊。你知道,这石刻有多重要吗?”
“它不就是一块石头吗?它还能蹦出一只猴子不成?”
殷参商捋了捋胡子,缓缓道:“我告诉你,我们的先祖——慕容氏,曾经是江湖八大高手之一,徐老爷子在临死前,为先辈们在全国四处修建了八座墓。其中有一座,就是我们先祖慕容氏的,而他人一旦得到石刻,我们祖宗的墓就很有可能被盗,所以我绝不能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