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如鹅毛般下着,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还未到深夜,雪已经末过了小腿肚子,所有不用当值的宫人们早早的就回了房间,挤在一起喝茶烤火了。
“梦春、慕儿,去煮些热热的姜汤,给门外的侍卫们驱驱寒,在廊下摆上两个大火炉,让侍卫们也暖暖身子。”凌若翾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道。
“是,奴婢遵命。”梦春与慕儿相识一笑,随即领命出去。
须臾,两个丫头就带着几个打杂的小宫女推着两大锅的姜汤及两个大火炉推着走到了廊下,“几位大哥,我家太子妃说今日太冷,怕各位着了风寒,特意要奴婢们准备了热热的姜汤及火炉给诸位驱寒呢。”梦春笑着道。
慕儿则是从小宫女手中拿过空碗,每盛一碗便递给一个侍卫,所有侍卫都十分感激太子妃对他们的关心。
夜晚,还在守夜的侍卫围炉烤火,闲谈着前不久的那首歌谣,怎么看这位太子妃都不似歌谣里那般说的假仁假义,对他们的关心是真心的,他们可以感受的到。想他们都是在宫里当差的,有时候生病了去看御医,若是没钱,御医都会冷冷淡淡的,或者借口推辞。而太子妃给他们看诊却没有看他们的身份与钱财,就算是打杂的小太监都是一样的对待。
“你们说啊,这已经都六月了,怎么会好端端的下起雪了呢?”其中一位偏瘦的侍卫在火上边搓着手边道。
“是啊,我在家乡曾听人说,六月下雪,必有奇冤。”另一位偏胖的侍卫神秘兮兮道。
“是啊,是啊,我也听老人们说过,哎,你们说,这是不是因为太子妃被禁足的事情啊。”一矮胖侍卫道。
“别胡说,万一给人听去了,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侍卫统领冷喝道。瞬间,众人闭上了嘴巴,只顾着围炉取暖。
室内,凌若翾沐浴后就斜靠在床边神情淡雅的看着手中的书卷,长发如墨,眉画如黛,在配上那一席淡粉色的寝衣,说不出的美貌。
梦春拿了一个掐丝珐琅花鸟图案的暖炉塞进凌若翾的怀中,又拉过一条毯子盖在凌若翾身上,笑着道:“小姐,门口那些侍卫都很感激小姐呢。”
“哼,现在知道咱家小姐好,前几天一个个的脸色难看的,好像是欠了他们钱似的。”正在这时,慕儿端着一壶热水走了进来道。
“慕儿,你这是在雪地里煮热水了吗?怎得鞋袜都湿了。”梦春掩嘴笑着打趣道。
“梦春姐姐就喜欢拿我逗趣。”慕儿跺跺脚气急道。
看着两个丫头,凌若翾牵唇一笑,将手中的书合起来,随即开口“慕儿,外面的雪积了很厚了吗?”
“是啊,小姐,雪下的很大,都没过了奴婢的小腿了呢。”
“那还不快回偏殿换了衣裤,否则冻冰了,我就给你开一剂苦药吃吃。”凌若翾笑着道。
“奴婢没事,小姐,夜深了,就不要喝茶了,奴婢给您煮了一盏红枣茶过来,小姐要趁热喝了才好。”
“恩,放在桌上吧,快去换了干衣服,否则会着凉的。”凌若翾柔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慕儿朝着凌若翾福了福身,便快步走了下去。
月移西陲,金鸡啼鸣,一夜已经过去了,雪已经停了,慕儿与梦春趁着雪停了,便跟着凌云飞驾着马车出了皇宫,朝着凌若翾的医馆方向行去。
自从凌若翾被禁足的几日来,医馆除了抓药熬药外,就不做其他的,很多得病的穷苦百姓也只能硬扛着,因为他们没有钱去其他医馆看诊,若不是这仁心堂义诊,这些穷人家都是硬扛着的,扛过去了就没事了,若是扛不过去,那也只能是认命了。
当街上的人看着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口,众人皆是在医馆门前开始排队,这辆马车是凌若翾平时去医馆时乘坐的,而身边的丫头百姓们也是认得的,看到马车本以为太子妃没事了,又开始给他们义诊了,兴奋的等待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可伸长了脖子都没看到。
却看到凌若翾身边的两个丫头,正在收拾凌若翾桌上的文房四宝及药箱,“姑娘,凌神医这是要搬家吗?”
“老伯,我家小姐被人陷害,现在身陷囹圄,这医馆是开不下去了。”慕儿双眸含泪道。
“凌神医被人陷害?”老丈急急道。
“是啊,我家小姐赠医施药,一心为了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却被人说成是假仁义,这如何叫我家小姐不寒心呢。”慕儿边说边擦擦眼角的泪痕道。让人看了唏嘘不已,一时间,众人开始咒骂那陷害神医的人。
一盏茶后,梦春与几个小药童抱着几个药包缓步走了出来,“各位,我家小姐让我们把一些病患的药都配好了还写好了药方,这些都是医馆剩下的一些药材,待会听到名字的过来取走药,今天医馆就要关门了。”
梦春带着小药童在一旁分发这药材,慕儿则带着人把医馆的物品搬上马车,凌云飞指挥者人正在拆匾额,整整忙活了一个时辰后,医馆前的人纷纷散去,凌云飞几人也都驾着马车朝皇宫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