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有问题。
狱警拐进连廊,也可能是去3号监舍楼。位于娱乐室的囚犯,能这么清楚地知道狱警去了卫生间,江迟景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有另一名囚犯把狱警引去了那里。
有意思。
江迟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踩着马丁靴继续朝娱乐室的方向走去。
他不喜欢囚犯没事找事,但不代表他害怕这些囚犯来招惹他。正好久了没活动身子,这些人撞上来的也真是时候。
当江迟景推开娱乐室的门时,里面的确有一个人正在抽烟。
这人是1号监舍楼的囚犯,外号马六,曾经奸杀过一名年轻男性。
当初江迟景调来南部监狱时,这人也是招惹他的人之一,但自从江迟景暴揍了一名企图猥亵他的囚犯之后,这人就和其他人一样,打消了动江迟景的念头。
“把烟灭掉。”江迟景冷声道。
“Yes,sir。”马六像是早就在等江迟景一般,在窗框上把烟灭掉后,直直地朝江迟景走了过来,“听说最近江警官有了新欢。”
一个谣言里面会包含许多信息,但总有个别的人,只会关注与自己猜测相符或自己希望听到的部分。
像江迟景和郑明弈的谣言,不管谣言里的江迟景是0是1,马六这个强奸犯只会关注到一件事——江迟景的确是个会跟囚犯发生关系的狱警。
等于有戏。
“怎么,你觉得跟你有关系?”江迟景不耐烦地动着嘴唇,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话不是这么说,江警官。”马六的脸上带着渗人的微笑,“我们讲道理,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不用试。”江迟景回头看了看带他过来的人,果然是牢牢守住了娱乐室的门,“我数三声,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别呀,那姓郑的不是个阳痿吗,恐怕就这么大吧?”马六说着伸出了小指,“就这你都能玩得起劲,怎么不和真正的爷们儿玩一玩?”
“就是就是,跟一阳痿有什么可玩——”
江迟景瞬间取下腰间的警棍,转身就朝身后那人的脑袋上敲了过去。
那人猛地撞到一旁的排柜上,两个铁皮柜互相撞击,发出了“哐哐当当”的响声。
“谁他妈阳痿?”江迟景转过身来,用警棍指着马六的鼻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其实这时候江迟景已经可以通过对讲机通知巡警队过来,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以他的标准,这两人还没有被收拾到位。
“大家都知道的事何必要我再说一遍。”
马六说到这里,朝江迟景身后使了个眼神,江迟景立马警觉地看向身后,把飞扑过来的人又给踹了回去。不过就是这一下,让马六找着空挡,从背后圈住了江迟景的上身。
“快过来把他嘴堵住!”
被踹飞的那人捂着肚子,颤颤巍巍地靠了过来,江迟景看准时机,借力起跳,一脚踢在那人的下颚上,这次那人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从空中落地后,江迟景又用手肘击退身后的马六,接着转过身子,顺势把警棍甩了过去。
但就在警棍离马六的脸不过咫尺之遥时,有人突然出现,一把接住江迟景的手腕,拦下了他的攻击。还未等江迟景反应过来,只见郑明弈出现在他的身旁,一拳揍到了马六脸上。
一颗带血的牙齿弹到墙面上,接着又反弹回了江迟景的脚下。
他愣愣地看着郑明弈松开他的手腕,改为揪住马六的衣领,接着又是一拳揍了上去。
这次从马六嘴里飞出来的不再是牙齿,而是喷溅而出的鲜血。
江迟景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看来郑明弈没有说假话,他真的能一拳打掉一个人的牙。
但现在不是他分神的时候,郑明弈一拳一拳地打上去,没几下马六便被打得满脸是血。
“郑明弈!”江迟景赶紧把人拦了下来,“哪有你这么打的,快住手!”
郑明弈总算松开了马六的衣领,马六早已没了意识,浑身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江迟景用对讲机通知巡警队和洛海过来,接着对郑明弈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自己能解决。”
“我没有好心,江警官。”郑明弈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悠悠道,“我只是今天很不爽,想发泄而已。”
江迟景:“……”
好吧,看来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待会儿调查起来不要这么说,”江迟景提醒道,“就说你是解围,会给你加表现分。”
“好。”郑明弈道,“话说你跟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不过是这两人说郑明弈又小又阳痿而已。
想到这里,江迟景的思维再次不受控制地发散,他想到了刚才在医务室里,他不小心坐到了郑明弈怀里。别的不说,就他个人的感受而言,郑明弈真的一、点、也、不、小。
“江警官。”
郑明弈的声音打断了江迟景的思绪,他从下面抬起视线,看向郑明弈问:“什么?”
“你让我想到了童年。”郑明弈道。
“童年?”江迟景莫名其妙,又一次没有跟上郑明弈跳跃的思维。
“小时候我很喜欢一个动漫角色,”郑明弈说到这里顿了顿,“叫做叮当(盯裆)猫。”
江迟景:“……”
妈的,又被逮了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