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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好几个小时,两人终是踩着夕阳来到了家门口。
说是家,不如说是炎灼花重金置办的金丝笼。别人圈养的是小情儿,炎董另辟蹊径,养的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
推开大门,绿篱禅松布满庭院。傅白露就着月洞门往里瞅了一眼,炎灼已经到了。他坐在半亭中饮茶,两侧是花边瓦和滴水瓦组成的长廊与赏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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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流水之上是由鹅卵石铺叠的折桥,傅白露顺势往前,旖旎风光与美人相得益彰。
“炎老板,找我回来什么事。”傅白露来到父亲面前,弯腰捏起茶杯,品了一口。茶香扑鼻,氤氲惬意。可惜,品茶需要雅兴,傅白露年纪轻,感受不来。
炎灼动作停顿,抬起眼睛看了傅白露一眼,很不满意。随即,他起身走到儿子面前,“每次见面都让你剪头发,说了这么多次怎么还留着。”开口的同时,炎灼伸手便去拉扯傅白露的发髻。
“别动我。”傅白露下意识侧头,避让父亲的手。除了江溯之外,傅白露不喜欢任何人碰自己的头发,就连平日做造型的时候也总黑着脸,嫌造型师在自己的头发上造次。“我头发什么样,我自己开心就行。”傅白露稍稍整理,后退一步拉开和父亲之间的距离,“您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别动手动脚的。”
江溯见状,连忙以自己的手臂挡住炎灼的手。
“你干什么?”炎灼一愣,质问江溯:“我还不能碰他了?!”
“您误会了,我是怕白露动作大,伤了您。”江溯开口解释,身体却不见丝毫后撤。
傅白露心里甜滋滋的,他就喜欢看江溯挡在自己身前,尤其是与炎灼生异。“我哥护着我,很正常。”傅白露添油加醋,冲着炎灼扬起眉毛。
炎灼“哼”了一声,还就不信管不住这小混蛋。他清了清嗓子,直接进入主题,“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你自说自话的发微博,有没有想过其他人会怎么看你和江溯。要是有媒体揪着你不放,顺势扒出江溯和家里,你还想......”
“紧张什么,之前我那么多绯闻也没见哪个牵扯到您的资本和生意,至于这么大惊小怪,还专门把我叫回来一趟吗。”傅白露低声回怼,心想怎么也不会比网传他被炎姓老板包养来的更加荒唐。
小时候,同学问傅白露为什么不跟着父亲姓,他据实以告,说父子相克风水不好。同学将此事当作笑话,而傅白露却将这些内容印刻在心里。
风水算命之说是否可信,尚不得知。可炎灼的态度已然鲜明,因此注定傅白露难以与他亲近,更别提父慈子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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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灼脾气不好,习惯了别人对他言听计从。父子起争执,他几句话就来了火气,满眼都是怒意,“你发的内容和绯闻是一回事情吗?怎么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江溯站在两人身边,担心傅白露又开口刺激炎灼,故而低头主动说:“炎董,您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不会造成后续影响。”
炎灼“嗯”了一声,对江溯还算放心,嘴里却还是忍不住提点,“这次的事情也怪你。一个生意人上了娱乐版新闻,像什么样子。你和他闹出这种新闻,让认识你们的人怎么看。给别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你昏头了吗。”
“是。我的错。”江溯低着头,态度谦卑。他只想让炎灼的气快些顺了,息事宁人,别为难傅白露,“您放心吧,以后我会小心,没有下次了。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我的名字以后也不会和白露的名字出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