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露摇头,冲着江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我没什么心事,炎老头身体稳定,我挺开心的。”
江溯踩下油门,顺着傅白露的话题道:“我这几天跟进了医生的复建计划,炎董没什么问题。”
傅白露“嗯”了一声,开玩笑说:“他话都说不利索,还要听公司的财务报表,能有问题才怪。”傅白露想了想,自顾自地嘟囔,“他这几天一直有气无力,只有在听工作的事情,才双眼放光。”
江溯一边开车一边说:“医生说炎董目前有些轻度中风的症状,多听听他感兴趣的事情,对他的精神状态是有帮助的。”
“我知道,我也没拦着杨子霖去找他。”傅白露以修长的手指绕着头发来回打转,而后,他忽然拿起江溯放在一旁的烟,自顾自点了一根:“炎老头很喜欢工作,就像我喜欢演戏。你和他一样,工作都最为重要。”傅白露觉得自己的性子与炎灼有些相似,而在他的眼中,江溯对事业的态度就与炎灼一模一样。
江溯侧头看着傅白露,看他夹着烟蒂,看他抽烟的样子性感撩人。傅白露本就有几分忧郁冷艳的气质,配上那白色烟雾来回缭绕,更显他矜贵华美。江溯忽然感到后悔,之前压根就不应该教他抽烟。
“戒了。”江溯借由红灯的空隙,夺过傅白露手里的烟,而后深深吸了一口直接暗灭在随车的烟灰缸里,“你的档期不是改了吗。我之后找人修修剧本,把抽烟改掉。”
“你和烟置气做什么,之前我抽烟也没见你不同意。”
“伤身体。”
“那也没见你少抽。”
“我是因为——”
傅白露自顾自又点了一根,随即打断江溯:“因为工作要急中精神,我知道。我爸每天就盼着杨子霖给他读那些数字,你每天都靠着烟草提神。反正,你们都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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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江溯打动方向盘,将车稳稳停在路边。
傅白露一愣,“怎么了,不是说陪你吃饭吗?”
江溯清了清嗓子,忽然伸手捏住傅白露的后颈,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白露,你别把杨子霖的话放在心上。”
“哪些?我觉得他每句话都是胡说八道,”傅白露与江溯额头相抵,进而以鼻尖来回蹭弄:“我才懒得放在心上。”
“白露,”江溯轻捏他的下颚,与他四目相对,认认真真说:“无论你什么时候问我,我都是需要你的。”
傅白露吞咽口水,整颗心跳到了嗓子口,连烟灰落在腿上、弄脏了衣服都没有察觉,“怎、怎么......忽然说这个?”
“虽说这些年是我陪着你,但其实,也是你陪着我。”江溯不希望傅白露误会,不对,江溯害怕傅白露误会,因此必须郑重强调。傅白露总将“我只有你”挂在嘴边,一遍一遍对江溯说。这话是蛊,是迷魂汤,是江溯不断往前的动力与养分。
可归根结底,谁才是一无所有的人?与小少爷相比,江溯拥有什么?
他贫瘠,他囊中羞涩,可他又富有丰足。
他有傅白露,他只有傅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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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从小就是‘空园’里没人在意的两颗草。”傅白露一边说话,一边抽烟,性感中竟滋生出诱惑力,“我们只能靠着彼此。”
“说的没错。”江溯点头,抬起他的下颚,从他嘴里过进烟,“所以,需要你是我的本能。”
两颗相依的植物,总有先一步长大的。江溯已然枝繁叶茂,可以成为傅白露的庇护伞。
“那......”傅白露倒在江溯的怀中,身上忽然就热了。
那除了彼此相伴之外呢?还有别的吗。傅白露想问,却最终没说出口。他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甚至不知自己渴求何种答案。
江溯亲吻傅白露的额头,“什么?”
“那我们去吃饭吧,我怕你饿。”傅白露虽然说了不扯谎,可他没说不能避重就轻,更没说不打马虎眼,“你想吃什么。”
江溯重新拧动车钥匙:“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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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两人回“空园”休息。这些天总往医院跑,都没什么机会好好相处。
一夜缠绵悱恻,傅白露第二天被南瓜的电话吵醒。
“什么事?不是说这些天别打扰我吗?”
“祖宗,你被拍了。”
傅白露揉揉眼睛,心想被拍不是常有的事儿吗,没人盯着他拍才可怕,“照片修了吗?有没有很难看的生图?”
“车震!”南瓜觉得自己取错了名字,太难了,照顾傅白露真是难上加难,“拍了你和江总车震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