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之后,金尚与靳云鹏先返回停车的地方,又开车把靳云鹏送到金台丽景公馆楼下,这才返回金家花园街17号院。
进了院子,金尚难免有些害怕,要不是为了宋老板那两个厚厚的信封,谁愿意来这里受罪?这院子里说白了就是闹鬼啊,想想吧,哪天晚上消停过?只是,这宋老板难道就不怕家里人从国外回来在这儿遇到意外?
开了东厢房的门,金尚连衣服也没脱,直接就在床上躺下了。因为房间里太冷么?当然不是!金尚主要还是担心睡梦中有情况,他让这儿的鬼魂们给折腾怕了,不脱衣服睡觉也算是时刻准备着迎接那些意外……
没想到,金尚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妈的,竟然没做梦哎!他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从卫生间出来,看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半,金尚对着水笼头洗了把脸,自然而然地记起了后院卧室里天花板上面的骷髅。
走到院子里,金尚做了几次扩胸运动,又深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他就有些喜欢上这个院子了,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买这么一处宅子,随便怎么住,横竖都不觉得拥挤……
金尚开了正厅的前门,又开了正厅的后门,来到后院,开门,进屋,直奔主卧室。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一切都是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任务。
房间里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让人感到恐惧。
金尚蹬掉鞋子,跃上床头的黄花梨长条案,双手轻轻撑起那块天花板,那一颗包裹在一层又一层塑料袋中的骷髅就呈现在了眼前。叉开右手五指,把骷髅抓起,然后把那块天花木板复归原位,再从条案上跳到地板上,金尚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中也不再感觉发慌发闷。
离开宋老板的卧室,金尚一步一步地走回到前院。这个过程中,金尚仿佛能听清楚自己的心跳。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定力,若在当兵那两年里,他可没有这个胆量。或者,他没有一个人办这种事情的主心骨。人在特殊的条件下,难道真的会如此迅速地发生转变?金尚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他甚至担心这种变化会在某一天给他带来致命伤害……
回到东厢房,把骷髅放进双肩包中,金尚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二叔的异常表现,究竟是不是这骷髅起了作用呢?
在这一刻,金尚倒有些信心不足。这也不过是一颗在福尔马林中浸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头颅,哪里会有那么具大的威力?
点上了一根烟,金尚在床边上静静地坐了下来,他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若这骷髅有灵魂,应该把它放在哪里才合适?这东西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双刃剑吧?搞不好,放在手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啊。
金尚又抽出一根烟,刚要点上,手机就响了,靳云鹏的手机号码像个幽灵一般闪出来的时候,金尚马上感觉有些心惊肉跳,忙问道:“师兄,又有什么事?”
“好事,好事,”靳云鹏冷笑两声,说:“今天的任务取消了,冯二狗子说,今天可以休息一天,自由活动……”
这也算是好消息?这算泥妈什么好消息?我们平时连个星期六星期天都没有嘛,突然有一天休息倒成了冯二狗子的恩赐。
金尚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靳云鹏却说:“今天有空,你正好可以去看看你二叔,他老人家本事不小,据说已经睡到霞姐床上了啊,按说,据我的了解,很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别诬陷好人!”金尚一连串地发问,心中多少有些着急,红口白牙的,怎么可以这样信马由缰地瞎说?
“不信么?问问你二叔,你什么都明白了!”说完,靳云鹏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又道:“尚哥,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感觉,或者说,这是我的一种预感。”
还你妈的预感?你能预感到什么?金尚“嗯嗯”两声,又觉得有道理,无风不起浪嘛,万一那个女老板私底下还跟靳云鹏有联系呢?金尚说:“要这么说,我还真得去看看他,不能跟老板胡来啊,别惹出什么乱子啊,都是好朋友介绍的嘛,做人不应该这样嘛!”
“你二叔跟谁睡,那是他老人家的自由,老人家有那个实力,霞姐从中得到了享受,哈哈,大家各取所需,你情我愿,怎么叫胡来呢?如果你上午没事儿做,就到我这儿来,我想请你替我陪个客人,说不定这人要在省城吃个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