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不知道何时已经到来。麻木的护士冷着眼做着自己的工作,只除了在看到纪寒非脸的时候面上现出的那一丝讶异,而后又归于木然。
“宝宝在医院的时候不要哭知道么?爹地不喜欢这样。”
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爹地”这两字越发说得顺口了。即便不是宝宝提起,她也会很自然地说出。
“妈咪,”宝宝紧紧地挨着顾向晚坐着,可能是因为害怕的原因,浑身都在发抖。他又往顾向晚的身边靠了靠,声音颤而不稳,“我不喜欢爹地闭着眼睛……我不喜欢……我老是感觉他就像要离开我们似的,我讨厌这样。”
小孩子就是这样。喜欢或不喜欢,永远都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口。不像她,不像纪寒非。试探与被试探,来来往往,到了最后,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定义是什么。
“你要乖啊,”顾向晚哑着嗓子安抚宝宝,下着自己也不能主宰的承诺,“他不会离开我们的,决定不会!”
而事情每每发展的结果便是——你越是觉得不会,它便越往反的方向前行。
“你醒了?”顾向晚见纪寒非有睁眼的势头,身子立马从椅凳前倾,“你要不要喝口水?头还疼么?医生说——”
“停——”
慕斯寒略略抬眸冷淡地扫了顾向晚一眼,额上还蒙着白色绑带的他,即便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将顾向晚生生地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