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傲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是么?”
阮子绪说:“爷爷我也不喝了,你和小叔叔喝吧,我一会还要开车送沫沫回家。”
司徒傲又是抬起头来,视线淡淡地扫过沫沫和阮子绪,最后似乎是笑了笑:“一会我也要出去,我叫司机开车,可以顺便送一下童小姐。”
阮子绪听他这么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是阮邺清赶在了他之前说了一句:“既然傲都这样说了,绪,今天爷爷开心,来陪爷爷喝一杯。”
阮子绪转过头冲沫沫笑了笑,端起酒杯也喝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七七八八,其实沫沫一直都坐如针毡不说,吃也没有吃多少,实在是觉得如芒在刺,她一直都垂着头,只敢伸手夹着自己面前的菜,因为对面坐着的就是司徒傲,她根本连头都不敢抬,别说是夹菜了,每一次和他无意之间的视线交汇,她就会觉得羞愧,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是真的害怕。
从小到大,不管吃过多少苦,见过多少事,哪怕是再大的风浪,都不能叫她有此刻这样的心情。
她食不知味,最后吃完饭走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穿了外套准备回家,和阮家的人一一道别,结果赵子琦匆匆忙忙从楼梯口走下来,叫住正准备离开的沫沫。
“童小姐,请等等。”
“阿姨,还有什么事吗?”沫沫站住脚,看着赵子琦匆匆朝她小跑过来,手里揣着一个小盒子。她还没有看仔细,赵子琦就把那个盒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童小姐,我就一个儿子,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家过,今天他带你回来给我和他爷爷看,就说明他认定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个你收下,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记得常常来家里玩。”
沫沫没有喝酒,大门敞开着,还有丝丝的冷风吹进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脸颊发烫,夜风吹入,吸入肺中似乎是隐隐作痛,她人也在冒汗,手里摸着的小盒子好像是有刺,搁着她的手心,她轻轻打开一看,是一只碧绿清透的玉手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她其实不肯收,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阮子绪就说了:“沫沫,我妈妈给你的你就收下,不然妈妈要不开心了。”
阮邺清也说了:“童小姐,我没有什么东西准备给你的,不过子绪妈妈给你的是她当年的陪嫁之物,也算是我们的传家之宝,虽然不算是价值连城,但是意义存在。”
越是听他们这么说,沫沫越是觉得不能收下,可是司徒傲已经走出来了,她远远就看到他穿着外套一边拿着手机在说什么,一边朝着门口走来,阮子绪也看到了,说:“小叔叔出来了,沫沫,让小叔叔送你回家吧,我放心一点,回家记得给我电话,嗯?”
沫沫什么话都不能说,最后只是胡乱地点点头,司徒傲刚好讲完电话,拢了拢衣领,对阮邺清说:“爸,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又对沫沫说:“童小姐,你住在哪里?我叫司机先送你回去。”
司机的车已经开过来停在了门口,沫沫认出那车子,是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这车子和司徒傲的气质极像,内敛却不失锋,而她却只觉得紧张,可是却没有办法,她的心不断下沉下沉,知道万丈深渊,她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可是她居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一家人都站在门口,除了阮子绪的姐姐,阮子琳,她一直都很少话,可是这个时候沫沫已经顾不上别人了。
她吸了一口气,小声说了一句:“我住在景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