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枢隐在门后,直至傅瑶定下神色,才敛了冷笑出来。
“太后驾到,臣弟有失远迎了。”
明明是一句极寻常的话,傅瑶偏是觉着别有深意,心头忍不住地突突乱跳。以至于起身相迎,陪着笑脸,“九郎见外了,一家子人……”
“太后来,有什么事?”
鲜于枢只想赶紧处理完这些糟心事,好过去陪着苏浣,可没心思和她扯闲话。
被他毫不留情的打断,傅瑶的脸色青了又白,若非记着今朝的来意,她险些又要红了眸子了——一直以来,自己只要摆出可怜的模样,软语相求,不说他一定会答应,却也是十之八九。
可如今,他脸上摆着明明白白的厌烦……
傅瑶磨着后槽牙,压下心头的怒气,“我是来向九郎告罪的。”
卫得全看着傅瑶的眼色,将傅弋推了上前。
傅瑶微欠了身,“是我失于管教,才令她无法无天,犯下大错。我已惩戒过她了,再要怎么处置,全凭九郎说了算。”
“真没想到,在太后娘娘眼里,臣弟竟是个傻子。”鲜于枢冷眸一掀,“拿一个拔了舌头,半死不活的东西,就想哄骗过臣弟。”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鲜于枢眯了星眸,带着杀意的冷脸逼到傅瑶面前,“太后娘娘应该知道,没有人得罪了本王,还能全身而退的。”
想起鲜于枢的毒辣手段,傅瑶一阵阵心悸。
丽眸中的怨恨不自觉地瞟向傅弋——若不是她,自己岂会到这般田地。
“沈尚仪!”鲜于枢站直了腰,陡然扬声唤道,“把人证、物证带进来。”
人证、物证?
不仅傅瑶变了脸色,就连她身边的卫得全也是冷汗直下。尤其当主仆二人看到王元一时,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傅瑶兀自犟声否认,“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可不明白。”
鲜于枢眸中闪过一闪鄙厌,手一挥,沈姮儿端着个托盘行至傅瑶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