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鲜于枢沉声斥断,“我自有分寸。”
自己可以借口粘着苏浣,与她同坐车中。至于行围,或者可以用替身掩人耳目。
鲜于枢心里还想着可行性,一直在旁,没有开口的福有时,忽地跪了下来,语气激愤,“殿下,此番行围,有十二余日之久。倘若有失,殿下置社稷于何地?难道,殿下真要学前朝昏君,溺于女色,误民亡国么……”
“福有时!”鲜于枢怒声暴喝,“你以为本王不会治你的罪么?”
福有时碰头有声,一付死谏的模样,“殿下便是治老奴死罪,老奴也要说,为了区区一个女子,殿下置生死于不顾,这绝非百姓福,社稷之福!”
为了个苏浣,短短数月,得罪了太后,得罪了莫赫。甚至身中剧毒。现下,更是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鲜于枢五岁起,就由福有时照顾,见他为了个女人,如此大失分寸。福有时的愤满急恼已不是一时了。
今日,鲜于枢重伤回营,苏浣却是毫发未损,福有时再忍不下去。
“鲜于,”苏浣不知几时进了帐,打破了帐中的僵冷的气氛,缓步行至榻旁坐下,旁边戳灯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眉目婉约,“你就听福大叔的吧,求你了。”
苏浣泫然欲泣,鲜于枢恨不能什么都应了她,“那,你随我一齐走。”
最多,找个借口离营。
苏浣微笑着摇头,“不,我要留下来。”
自己在,才能骗过众人。
此番行刺,就连苏浣也发觉了,幕后指使必在营中。所以,绝不能让他知道,鲜于枢受了伤。
而鲜于枢在这节骨眼上离营,不论用什么借口,都无异于告诉幕后之人,他身受重伤。
“不行,”鲜于枢想也不想的否诀,“我不能你一人在营中。”
“鲜于,”苏浣放缓声调,握着他的手,眸光如水,“你要我陪在你身边,那么,就要让我分担你的责任。我不喜欢做人家的包袱,不希望被人妥善收藏。我要的不是宠爱,是爱重。我能与你共享尊荣,就能替你分忧解难。福祸相依,不离不弃。”
“是啊殿下,有慎蒙在,典侍不会有事的。”福有时不失时机的进劝。
鲜于枢看着苏浣满是期望的眸子,心一横,咬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