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浣明澈的眸子看向敬惠,嘴角微微弯起,仿似带着笑,可说出的话却是严肃无比,“不过是医女的一句话,公主就定人淫邪之罪,要取人性命。武断至此,在公主心中,对人命可有半分敬畏?”
不过听说了一句话,她就要把人活活打死,还是一尸两命的那种,这是苏浣难以接受理解的。
鲜于枢歪坐在上位,带笑的眸光一直缠在苏浣身上。看她小脸板的,还有那双眸子正义凛然。也真是敬惠活该,苏浣连畜生的命都看得贵重无比,何况是人命,开口就要打死,苏浣怎么能不恼。
只是,为什么她训人的时候,也都这么可亲可爱呢。
敬惠拧开头,冷哼了声,没有答话。
苏浣继续道,“府中有事,不宜待客,公主还是请吧!”
“你赶我回去?”敬惠怒立起身,眸子投向鲜于枢,一付告状的模样,“殿下……”
“你没听见么,”鲜于枢把玩着腰间的比目佩,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打断,“本王说了,一切府务皆由司正掌理!”
敬惠哑了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鲜于枢。
她的诧色还未退去,就有四五名膀圆腰粗的内侍,围在她近旁,“公主,请!”
这意思是再明白没有了,若不走,他们就要动粗了。
看着敬惠忿忿而去的身影,金氏的嘴角掠过一抹浅笑,没想到啊,她敬惠也有今日!
老实说,如今她倒是希望敬惠入府为妃——介时,自己就可以常常看到她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模样了。
只是想,就觉着通体畅快!
“殿下,”一道哭声传来,诸人循声看去,却是周氏扶着门,从里间匍匐至鲜于枢脚下,“婢妾肚子里孩子,是殿下的呀!”
这下,鲜于枢是真着急了,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一脚就踹飞了这个女人,“你胡说!”喝完,他不顾众目睦睦,急着向苏浣解释,“浣儿,我没有,我绝对没有碰过她。”
鲜于枢太着急了,以至于忘了自己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算他碰了周氏,肚子里的孩子,也绝不会是他的!
“殿下,”周氏也慌了,哭着磕头,“婢妾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就让婢妾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