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淑脊梁笔挺的站着,眉眼间全是冷笑,神情凛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浣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这般强硬,有胆气。若不是知道江南的情形,她真的要以为是鲜于枢存心构害了。
“很好,很好。”鲜于枢点头笑叹,“本王就怕你认了罪。来啊,把阮氏捆了,交内廷狱。”
铁卫应喏之声未出,猛地冒出个清脆的声音,“且慢!”
连苏浣都吃了一惊——什么人啊,这么大的胆子。
循声看去,又是个身材娇小的姑娘。
“吴王妃有朝廷册宝,岂能随意发落。目下罪名未定,理当发往宗亲府候审才是。”
鲜于枢微眯着眼看,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容貌也就是清秀而已,衣饰看着华丽,却显然是陈年旧物,穿在身上老气横秋。
“这是哪家的女儿?”鲜于枢微沉的眸光随意的扫过在坐的朝臣,就见廷尉府廷尉平楚伯康连滚带爬的出来,“小女无状,还望殿下开恩。”
“原来是准皇后啊。”
听得鲜于枢这句话,苏浣眸中的好奇越发的重了,她也听说过这位楚姑娘。
据说是嫡出,只是生母早亡,不受祖父母、父亲待见,一直以替亡母祈福之名,住在京郊的家庙中。都十八了,也未议亲。
恰好今年采选,家中便送她进宫。
然后也不知怎么的,竟被定为皇后,下个月就要大婚了。
想着鲜于珉那样,苏浣心下暗暗一叹,这女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殿下此言,臣女不敢当。”楚湄姜跪了下来,朗声说道,“依我朝律法,三品以上勋臣贵戚,需三司会审方能定罪。吴王妃固然有罪,却不能如此草草而判。”
听得女儿儿侃侃而言,楚伯康恨不能晕过去才好。早知道,就不该带她出门,不不不,应该就让她老死在家庙中才好。进什么宫,选什么秀,这下子好了,全家都要跟着倒霉了。
就在楚伯康心底大呼“完了”之时,鲜于枢的笑声越来越明快,“苏浣,这是你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