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卸了残妆,面色疲倦的合目躺在床上,半盖着锦被,她从高丽带来的侍婢素馨,坐在床沿替她揉腿——当年在高丽,被王后罚跪罚的狠了,落下了病根,一到阴冷的天气,两个膝盖就酸冷痛疼。
“娘娘,田家母女的事,咱们真的就不闻不问么。”
“司正带回来的人,咱们问什么。”
“也许真的是殿下授意的呢。”
田觅儿差点些成了魏王侧妃,这件事,金氏自然是知道。
然则,事过境迁。
如今的殿下对苏浣爱逾性命,早是情根深重。区区一个田觅儿,怕是连苏浣的一根头发丝都抵不上。
金氏轻笑出声,“她们发昏是她们的事,我可不跟着犯浑。”
次日一早,苏浣就着去人传田家母女。
侍婢进来回话时,鲜于枢正坐在小几边,和阿古达抢最后一个水晶汤包。
“你都吃了一笼了!”阿古达两手护着竹笼,气愤难平。
鲜于枢难得和他吵,长臂一伸,径自挟起汤包往嘴里送。
阿古达眨巴眨巴大眼睛,放声大嚷,“阿姑,阿姑,阿姑……”
苏浣听得里边的争吵,匆匆的打发了侍婢,折身入内,阿古达倏一下扑到她怀里,委屈地告状。
苏浣无奈的瞥了眼鲜于枢,蹲下身子轻哄,“阿古达乖,咱们晌午吃金栗子火烧好不好。”
听说有金栗子火烧吃,小家伙不嚎了,甚至冲鲜于枢做了个鬼脸,“我晌午吃火烧,不给长长留!”
“臭小子。”
一见鲜于枢放下筷子,阿古达倏一下就逃出了屋子。不想正撞着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领人进来的侍婢吓了一掉,连忙去扶。
阿古达一双乌溜圆的眼睛,直直的发了一阵傻,嚷道,“长长,快来看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