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南到北、从西到东追着她,拼命想要她的男人,现在绝情地说着要用军法对付她。
就好像整个人掉入绝望的黑洞里,原本就潜藏在吉雅心底的那些不安这下更加放肆作祟。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可以如此无情,明明昨晚还在月下与她许诺着好听的誓约。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感觉到心肺都在抽痛,嗓子眼里火烫,连安静呼吸都成了困难的事,更别提说句话都要费她好大劲。
韶平光避开她的视线,气呼呼微喘,整个囚室没有旁人,静悄悄的,唯有几个火盆在燃爆。
“你快跟我说啊!”她再也忍不住内里颠覆的情绪,挣扎不断,想要脱开他的控制。
他垂首沉默,某一刻想明白了便放开她,抛下一句:“晚上冷静冷静,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沉重的铁门关起来,他无情的背影消失了。
吉雅跌坐在稻草上,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可笑的女人。
信什么不好,偏要深信一个男人的诺言。
与他共度的夜晚,他在耳边呢喃的情话,吉雅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都已然成了一个个大巴掌,往她脸上不断地扇着、嘲笑着她的愚蠢。
她的掌心也越来越疼,慢慢翻过来,看到有根很细的木刺,用指甲拔不掉她便抽出靴子里的短匕首。
刀尖很轻易除去了细刺,吉雅将沾血的利刃放到眼前,愣神凝视许久,也不知怎么的,手不受控制地把刀子送到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