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挤着眉毛没好气地问:“什么笑话?”
宁檬讲给他听。
“有那么爷俩,都是酒鬼。有一天醉醺醺的爹带着同样醉醺醺的儿子去买酒,两个人一起担着一桶酒回家。路上爹不小心绊了一下,卡倒了,酒桶里的酒洒了一地。摔倒在地的爹反应特快,也不起来了,就势趴在地上就开始嘬淌了一地的酒。儿子有点傻反应慢,站那不动,就一直看着。爹很生气,百忙中抽出嘴吼他儿子:你个傻货跟那傻等什么呢还不过来趴着一起嘬?怎么的,还等着你妈来给你炒俩菜下酒啊?”
宁檬一讲完陆既明就哈哈笑出了驴叫声。
笑完他抄起筷子隔空点着宁檬:“你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占我便宜,说瞪眼等的是儿子傻货!”
宁檬小翻一个白眼。他倒也不傻,还听出来了。她拿起筷子吃饭,吃得喷香喷香的。
陆既明缩回用来隔空对人指指点点的道具筷子,没放回餐盘,下意识地握在手里,下意识地做和宁檬一样的事开始吃他说的猪食,然后嚼着菜抬头问:“还有吗?”
宁檬受到他驴叫一样的笑声的启发,又想起一个笑话,于是又给陆既明讲了。
“有个人,非常爱唱歌,也认为自己唱歌非常好听。因为他只要一唱歌,他邻居就会哭,他觉得是自己的歌声打动了邻居。有天他唱完邻居又哭了,哭得特伤心,他忍不住有点得意,就过去聊骚,问是不是我唱得太感人了不然咋给你哭成这样?邻居一边抹眼泪一边伤心地告诉他:大哥是这样的,我原来养了一头大叫驴,我和它感情贼好,后来它自己走丢了。现在你一唱歌我就想起我那头大叫驴,你俩声简直太像了!”
陆既明又哈哈哈地笑出了驴叫声,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声吸引了多少围观眼神,更没发现自己笑着笑着已经被宁檬吃饭的动作带得噎进去半盘子的饭菜了。
他嚼饭嚼得很愉悦,问宁檬:“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会讲笑话呢?”
宁檬半低着头,伸出食指推推鼻梁上眼镜正中,那动作和微博上的表情“真相没那么简单”一模一样。
她推着眼镜,说:“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陆既明愣了下,再一低头,变得更愣了:餐盘子居然已经光了。
他在他笑出的驴叫声里,跟随着宁檬的动作居然不知不觉把整盘饭菜都打扫干净了……
陆既明放下筷子,问宁檬要了张面巾纸,很装逼地像在用高级绸缎帕子似的,印了印吃油了的嘴角,然后说:“嗯,想不到你的笑话还挺下饭,让我连这么糟糠的东西都吃进去了。”
宁檬又半低着头推推眼镜。
——呵呵,我下饭的本事多了,还不信治不了你不吃食堂的臭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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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结束一天的尽调,从节能企业走出来后宁檬和陆既明分道扬镳。她回了快捷宾馆,曾宇航开车把陆既明接回了五星酒店。
陆既明觉得白天过得很快很充实,可是晚上却变得让他无聊得想打人。
他问曾宇航白天都干嘛了,在当地采风了吗,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曾宇航眼睛一亮,眼珠子里都快冒出心形泡泡了:“我真打听到一个好玩的地方!”
陆既明赶紧问:“哪?”
曾宇航挤眉弄眼,简直像有个流氓要从他身体躯壳里跳出来:“洗澡堂子!能泡澡!有人给搓!还能奶浴!!最重要是奶浴完还有二人转看!可荤了!”
陆既明一口水喷出来:“艹!”
曾宇航看他的反应,有点失望:“以为你会惊喜以及意外呢,切。”
陆既明擦干净被自己喷湿的嘴巴子,用脚踹旁边沙发上摊着的曾宇航:“起来!”
葛大爷瘫的曾宇航被踹得很叽歪:“干嘛?!”
陆既明:“还跟这躺尸?不蹉跎光阴吗?赶紧起来!搓澡听二人转去!”
曾宇航:“………………”你**刚才明明很嫌弃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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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完一个香喷喷的澡回到酒店,时间依然还早,八点还不到。陆既明还是觉得抓心挠肝地无聊。
于是曾宇航陪他到楼下的夜总会去喝酒唱歌。唱了十几分钟,陆既明就觉得够了。一点乐趣都没有,还是觉得无聊得要死。
他拖着曾宇航回了房间,在房间床上沙发上甚至地上无聊得直打滚。
他怎么都觉得无聊。
曾宇航受不了了,对着在沙发上摊成葛大爷的陆既明翻着白眼说:“瞧瞧你这无聊样,快愁死我了,要不咱回北京得了!”
陆既明挺起上半身,用力说不:“我不!我白天不无聊,一点都不!宁檬好玩着呢!我就晚上无聊!”
他突然腾地从沙发前站起来:“要不我把她叫过来咱仨斗地主吧!”
曾宇航差点从老板椅上摔下来:“艹!明明你丫就是个吃饱了撑的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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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既明真给宁檬打了电话,很笔直地一点弯都没打地告诉宁檬让她赶紧搬过来一起斗地主大家好度过这无聊的漫漫长夜。
宁檬回给他的答案就一个字儿:不。
放下手机陆既明就急眼了,开始摔摔打打地把东西往行李箱里扔。
扔差不多了,他扭头对曾宇航愤怒地一吼:“走!”
曾宇航瞬间一脸开心:“回北京吗?”终于要解放了!
陆既明拉出行李箱拉杆,咬牙切齿:“走!去快捷酒店!”
曾宇航:“………………”
他真的忍不住要骂人了!!
“艹!陆既明你丫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