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他什么都证据也没有,也不好说荆楚就是嫌疑犯--她毕竟是元老的秘书,没有合理的解释和有效的证据,是不能把她带回去详细审问的。
他做出很随意的模样,说:“调查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储存室的三把钥匙都是物证,麻烦你们都交出来。对了,还有开钥匙箱的那把小钥匙也要。”说罢他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叠牛皮纸口袋,分别填写了摘要,收取了四把钥匙。
“我还想见一见那三个被吓坏的学生。”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找来了学生之后,他又把发生“西三巷鬼影事件”当晚的值班警察和馄饨小贩都找来,让他们大概指认了发现“鬼影”的地点。随后便在这一段篱笆墙做了现场勘探。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现场的泥地上,不论是从巷子里还是从篱笆墙隔壁的校园里,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许可不死心,叫警察们拿来竹梯,搭在篱笆墙上在事发地点附近仔细地察看。
事发地点的篱笆墙大概有五十米长,他不厌其烦上上下下,仔细的端详着篱笆墙构造,尤其是顶端的尖刺。
这一看,还真给他看出了端倪。在篱笆墙的顶部,他看到有两处尖刺顶端被折断了。从断裂的茬口看,并不是自然老化或者腐朽造成的,而是被人用某种利器砍断的。
许可顿时来了精神,毫无疑问,有人在这里砍断了尖刺,翻越了篱笆墙。
从断口的颜色和腐蚀程度来看,大概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和三个学生说得目击“丈八鬼影”的时间也大致能吻合。
“可给我揪住了狐狸尾巴!”许可暗暗兴奋,打起了精神继续勘察。
果然,十多米外又给他发现了第二个可疑的地方。有一处尖刺顶端亦有轻微破坏痕迹,缝隙里还有一些黑色的污垢。
这黑色的污垢显然不是灰尘或者泥土。许可拿出针,从污垢里挑了一些装入了证物袋。他个人猜测,这污垢很可能是血迹:有人在试图翻越这一段篱笆的时候被竹刺刺伤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许可把装着黑色污渍粉末的口袋派人送到了高雄卫生所,让他们鉴定是否是血迹。而他自己整理笔录,重新捋了一遍思路。
显然有人试图进入校园至少是从一个月前馄饨摊小贩听到惨叫声就开始了,带着黑色污渍的竹尖刺很可能是那次翻越留下的痕迹。“黑影”在翻越的时候被扎伤了,至于为什么警察赶过去什么都找不到,那是因为黑影此刻已经翻过了篱笆,在校园里的某个角落躲了起来。
虽然时间过去太久,留下的痕迹太少。但是从常理来推断,这个伤不是划破皮流点血的程度,恐怕伤口还挺深,“黑影”进入了校园之后必然行动多有不便,受了伤,他又是怎么出去的?
难不成学校内部还有他们的同党?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至于后面三个学生目睹的场景,他暂时还不能解释。但是毫无疑问,黑影在此之后已经能顺畅的翻越篱笆墙,进入校园了。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才会被人频繁的目击到。如果对全校的教职工和学生进行询问的话,恐怕目击的次数会更多。
这黑影为什么如此频繁的出入校园呢?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太过冒险了。
许可打开证物袋,仔细的端详着四把钥匙。这三把储存室钥匙他在学校里就已经看过很多遍了,除了那把备用的疑似被人动过手脚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他又把目光转向开钥匙箱的小钥匙上,这是一把开挂锁的小钥匙,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许可的直觉告诉他:钥匙的问题极有可能发生在荆楚的身上。
他再一次的拿起三把钥匙逐一查看,特别是那把有问题的备用钥匙。他放在指尖反复的端详,忽然,他注意到钥匙中部,有一道横贯钥匙全身的金属磨擦痕迹。
许可拿出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起来:这痕迹并不是用某种尖锐的东西刮擦出来的,整道痕迹深浅一致,线条整齐。
“奇怪,明天我得找个专业的来看看。”他自言自语道。
送走了许可一行人,众人散去。金晓宇却没有离开会议室,还把脸给拉下了:“老实交代吧,你究竟捣什么鬼呢。我劝你还是赶紧老老实实的交代,丢失管控物资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你别误导了侦察方向,扯什么‘校园怪谈’的淡!到时候许可生气参你一本,我可不会替你遮掩!”
项天鹰笑了笑:“穿越这么不科学的事都碰上了,还能坚持唯物主义,我也真佩服你。”
金晓宇冷笑道:“少给我在这里打哈哈,你以为许可看不出来?你连我都骗不过,何况是他!你要是觉得这事不能对我说,不说也行。”
项天鹰道:“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信得过你。黑影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