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大概是众人?睡得?最不安稳, 最难受的夜晚吧。
简单地啃几块压缩饼干,喝了?水,连澡都没地方?洗就这么囫囵地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
辗转反侧, 起?伏难安。
“好想念房车温软的双人?床, 独立卫浴和咖啡,身?上都要臭死了?!”
颜辞镜嘟囔着不满的唇角,两眼睁着老大,看?着头顶空无低矮的天花板, 甚至燥热难受。
哪怕是晚上, 狭小的房间里也?像个火炉。要不是睡觉前,白毓给了?每人?分了?些冰块, 可能更加睡不着。
而隔壁的乐不群同样是这样的感触, 不过还是能忍受。
自己现在正在支配花销那八万点作死值。
一口福灵吞入喉, 万般痛苦驱我?身?!
再次冥想起?精神法,识海中央的精神体盘坐在星河之下?, 牵引着万千星辰, 自在观物, 物外无我?!
星辰的精纯力量倾泻入识海,乐不群咬着牙关不肯松懈。
疼痛再次袭来, 一阵又?一阵,仿佛有无尽的浪涛会击打着自己这叶扁舟。
福灵剂终于起?了?作用。一股清灵的气流从心间溢出, 洗涤着一切污秽和晦暗, 痛苦和绝望。
涔出血的嘴唇沾染笑意,疼痛感减退。
精神力的延伸范围在张开,由三米扩至五米,无形中增长?。领域的雏形渐渐稳固,在这里自己主宰。
任何宵小只要实力不超过自己一个大境界, 就别妄想突破自己的禁锢之力。
不过乐不群还是觉得?不安全,虽然能阻止人?身?的物理靠近,却不能抵挡住一些诡异的精神力探测。
比如说能悄无声息地渗透人?的大脑从而一击致命,还有像自己遇到的三阶异种使出的幻像。现在想来自己是走?了?大运,被她轻敌了?。
“那就修习一下?精神防御术—御魂。”
这是金箔后一页中的法术,可以将自己的精神识海打造成坚固的堡垒,让人?任何神念都不能窥探,篡改自己的记忆。
哗啦啦,一半的作死值又?花了?出去?,点星启明,法决要领醍醐灌顶般地涌入识海。
接着再修炼,福灵剂已经买了?三分,可以再坚持会
。
外界的不安驱使着乐不群想要变得?更强,这座基地由太多隐晦的地方?,单单是住进这里,都碰到好几个二阶异能者。
想必再往里走?,里面会有更加强大的人?,怎么能够松懈呢!
这一冥想就是一晚上,磅礴的精神力储备量,供之不竭。
一睁开眼,神采奕奕,丝毫不见因为修炼而导致精神的萎靡。只有略显僵直的手脚盘了?一夜有些麻了?。
“早呀!乐姐!”
傅斯文起?了?最早,可惜这里没有厨具做不了?饭了?。白期待了?基地这么久,还不如开着房车去?流浪呢!
轻点了?头,抬头一看?天,两轮烈火金乌高悬,烘烤着大地。
颜辞镜和白毓额陆陆续续起?来,无一不是黑着眼圈,摸背提手喊着酸痛。
“今天晚上我?们回房车睡去?吧,这跟坐牢一样!”
白毓抱怨着简陋艰苦的宿舍环境,一双眼睛满满透着小狼牌同款嫌弃的表情。
“嗯嗯~”
Omega也?点起?头,显然一夜也?没睡好,呲起?来的头发有些干燥。也?没梳洗打扮,脾气更不好。
“好了?,先吃点东西。我?们再去?逛一逛,我?把车子?安排好。”
乐不群思?量后从空间袋里拿出些食物,其实已经没剩多少了?,看?来自己需要再补充点物资了?。
半个小时后,四?人?结伴去?适应基地的情况,赵晴则被留在了?宿舍里。
早上的人?群攘攘,声火涂涂。
巡逻的士兵依旧板着脸和身?子?在道路上呵斥,外出的车队轰隆扬起?一阵飞尘,又?将那些普通幸存者笼罩着,呛了?几口灰土。
“金银首饰,防水名表嘞,有没有人?要,只需两块压缩饼干和200毫升干净水随便挑!”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将自己身?上值钱的大金戒指和名表都摆在一块破布上。
末日前还是一位珠宝商,如今成了?最低贱的乞讨者,肥厚的脸盘子?也?被饿得?脱相,颧骨枯瘦。
“我?看?你就别摆了?,这世道谁还要这些东西,都三天也?没人?要!”
旁边一位瘦点的男人?也?是个普通人?,和他住的相近,一脸不屑。
“不如去?外
面找点活计,累是累了?点,总能填饱肚子?不是。还端着大老板的姿态给谁看?!”
说完吐了?口嘴里干涩的沙土,搭上身?上唯一一块发黄黑渍的毛巾,脚上穿着从交易摊上换来的廉价胶底鞋,去?了?城墙脚边一个小工程队里推车。
本来末日前自己就是个农民工,拿钱给人?家干活,如今是拿食物干活。反正都是卖力气,人?总要活下?去?不是。
倒是那些大老板,大明星一下?子?从高高在上众人?追捧的地位上摔下?来,那可就惨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吃不了?苦。
时常被自己这些就是底层的人?看?戏,人?呀!命道无常,谁又?能一辈子?高枕无忧呢!
“我?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吧!都快两天没进水米了?。就一口水喝也?行。”
又?是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老人?慌不择路地扒着路过的一位年轻人?裤腿在拼命祈求着。
“去?你的,老子?又?不是菩萨,管你死活。”
年轻人?一脚踹开老人?,骂骂咧咧地说道是个疯子?,不如找些去?死,省得?活着受罪。
周围的众人?皆冷眼相看?,无于衷,弱者没有怜悯别人?的资格。
就算救了?一次,那后面呢!还是死了?吧,一切就会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