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屋,却看见自家儿子正躺在床上,而床边夫人却犹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还在温柔的安慰着他。
见此情形,更是气的肝疼。他一个箭步上前扯开常夫人,使了十成的力气甩了一巴掌,“混账东西!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到郡主面前以下犯上!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常运本就委屈,又受了这巴掌,耳鸣目眩的,大哭道:“明明是她!是她先骂我的!凭什么全都来责怪我!哇!!!”
常夫人心疼的上前护住儿子:“运儿已然知错了,况且此前我们已经给郡主磕头道歉了,郡主已然原谅了运儿。老爷您就饶了他吧!”
常德脸色稍好,冷哼一声,:“哼!她是郡主!骂你什么你都应该受着!赶紧给我起来,随我一道去傅府负荆请罪!”
常夫人脑子拎不清,反对道:“老爷!此前事已了,孩子们都已说清,此事便不必了吧?”
常德常大人冷睨一眼,指着儿子大声说道:“愚妇!他得罪的是谁?啊?他得罪的不单单是傅大人!还有整个大齐除了圣上和太后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她的身后可是太后娘娘和陛下!不必?你是要等到满门抄斩时才去哀求他们放你一马?只怕到时就是求助无门了!”
常夫人这时才深刻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张的问道:“啊!老爷!这……这该如何是好呀?”
常大人见自家蠢夫人终于开了窍,心气稍微顺了一点,便开口道:“此事往小了说自是可以认定为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童言无忌,往大了说便是父母管教不严,致使子女出言不逊、冒犯天家,实属大不敬!你赶紧吩咐婢女把府上最贵重的东西全都搬来,我们马上前去赔礼道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酉时刚过,傅元柔用过晚膳,正与爹娘说着今日在书院发生的事情,门外就有小厮禀告说:“大人、夫人,常大人一家求见。”
傅绍均与公主对视一眼,随后目光深沉,嘴角含笑,“说曹操,曹操便到了。”随后对着小厮说:“请去会宾阁吧。”随后不紧不慢的拍了拍衣袍,站了起来:“夫人,不如一同去凑个热闹?”
长公主置之一笑,随后站了起来挽着傅绍均的手,说:“也好,如若不去,怕是从明日开始,我都不得清净了。咱们小阿柔去不去呀?”
傅元柔白天本就不是真正委屈,如今一听到常运一家都来了,自然也懒得应付,免得徒增尴尬,于是开口说道:“不了,阿柔还有许多课业未完成,要回去写字帖了。爹娘自己去吧!”
说罢便跳下椅子,拍了拍身上的衣袍,兀自扬长而去。傅绍均和公主都习以为常,也不理会她便一同前往会宾阁。
说到常大人拖家带口的前来负荆请罪,被下人请到堂屋就坐后,他如坐针毡,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傅大人和公主殿下,正想着唤来小厮问上一问,便见到傅大人携一华服女子款款而来。
见那女子通身气派,气质高贵,更加确信此人便是闻名天下的大齐长公主殿下,他们一家连忙上前拜见。
待傅绍均夫妇入座后,常德才讪讪开口道:“公主殿下、傅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今日之事。下官得知犬子犯下此等大错,惶惶不已,特地带上这混账前来负荆请罪,还请公主殿下、傅大人责罚。”又转过头对着常运说:“混账!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