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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愧疚不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他们大富大贵，子孙满堂，天伦之乐，寿终正寝，而你却年纪轻轻，在最好的年纪就长眠黄土之下，你甘心吗？”</p>
霍栩克制着眼泪，声音低沉沙哑，他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来，哽咽卡在咽喉里，从气管到胸腔和腹腔，都因为用力而隐隐发疼。</p>
“你连赴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你活下来，只有活得比他们都好，才是对他们的惩罚。”</p>
“你已经变得很优秀，今后还会更优秀，你会被很多人喜欢，等你遇到那些真正爱你的人，你就会明白，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多么傻。”</p>
“因为我不值得，他们……也不值得。”</p>
不值得。</p>
这句话，听着就刺耳。</p>
虞软软吸了口气，摊开手，用掌心蹭去眼角的泪水，忽然勾唇，冷冷一笑，“你说得对，你们不值得，所以，你去死，好不好？”</p>
她突然抬起眸子，直勾勾盯着他。</p>
那样的眼神，像是锋利的镰刀，狠狠割在他心口，霍栩胸腔起伏，充血的眸子里神色透出了一丝比虞软软更狠的冷意，“我可以去死，但，我不能死在你的手里。”</p>
虞软软心里一寒，以为他傲慢的毛病又犯了。</p>
刚要嗤之以鼻，就听到霍栩低哑的声音，娓娓道来，“我不能死在你手里，那样你也得坐牢，我不能害你。”</p>
我不能害你。</p>
虞软软脏兮兮的小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p>
心脏，没来由抽痛了一下。</p>
他是真心的吗？</p>
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虞软软就已经破防了。</p>
可是，她瞄了一眼定时炸弹上的时钟，距离7点还有10分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