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进去的话就和程小姐联系吧。”保镖说。
其中有一个保镖拧开门把头探过去,询问一番之后,又回过身子,表示他们的雇主程小姐,并不同意初春进去。
初春没气到,倒是把路遥给气着了。
“亲闺女不能看望病重的父亲,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们要是再拦在这里的话我就报警了。”
“赶紧让开。”
路遥用语言攻击一番之后,抬脚试着过去。
却不想那两个保镖直接抬手,将她狠狠往后面一推,态度果断又粗鲁,“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虽然是打工仔,气势上倒是强硬,完全不顾法律法规。
这类人,初春见多不怪,把险些站不稳脚跟的路遥拉到自己身后来。
路遥气得脸色发白:“初春你看他们——”
“我知道。”
“直接报警吧。”
报警确实是个解决办法,但不能解决根本,这两人没了,程晚静还会请其他保镖。
她得见程晚静一面,看看这个私生女到底是想请保镖耍威风还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路遥帮忙报了警。
那两个保镖一点都不带怕的,似乎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就算警察过来顶多口头教育一顿就完事,只要不起冲突他们和法律沾不上边。
初春本来也想等警察过来再说,但房间里却传来源源不断的争吵声。
听得人心急如焚。
管不了那么多,初春走到保镖跟前,吐出两个字:“让开——”
那二人办完路遥之后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看起来更瘦弱的初春,“小妹妹,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哥哥好心提醒你,别硬闯。”
“是啊,咱们也是拿钱办事,别给哥哥为难。”
“我说了,我是里面病人的女儿。”初春仍然有耐心,“合情合理,我有探望的资格,如果你们非要阻拦的话,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这大话倒是会说。”
两个保镖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他们这种拿钱办事的,多多少少带点背景,从刚才路遥报警但他们丝毫不害怕就可以看出来。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怕一个小丫头的。
这个想法在两人的脑海里飘了没几秒钟,其中一个人只觉胳膊被突然拽住,紧接着一个向上提的惯力,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
不仅是被摔的人,另外一个保镖也当场愣住。
这是什么防身手段。
这人居然被小丫头摔倒在地了?
“哇——”路遥对初春一脸迷妹表情,“你真的会诶。”
从专业角度来看的话,初春只是简单水平,轻轻松松借着杠杆定理将那人过肩摔在地上罢了。
倒没什么稀奇的。
但在他们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
“艹。”摔得浑身疼痛的保镖坐在地上,好长时间没起来,不仅骂道:“还玩真的了是吧——”
一边说一边迅速从地上起来,说一不二地往她们冲过来。
这种刺头往往只是气势上,实际上没什么实战经验,属于那种拿着一条铁棍或者砍刀在夜里胡乱溜达的混混,在没有任何武器仅仅会使用蛮力的情况下,轻巧躲开便是。
初春躲开的同时顺势在他的膝盖下窝一踢。
这一脚,实在不轻,踢到关键位置,失去平衡的他踉跄一会儿再次坐在地上。
另一个保镖处于观战的状态,似乎想看看这小丫头是什么身手,直到结束后也没有动静。
“喂,你他妈愣着干嘛。”第二次摔在地上的保镖出声,“上啊。”
称他们保镖都是客气的,不过是没有一点武力的街头混混。
程晚静是没钱雇人了吗,竟然连个正儿八经的保镖都舍不得雇。
“人怎么办……”
路遥不禁有些害怕。
她知道初春学的只是防身手段,刚才没有特别致疼的伤害,仅仅让人停歇一会儿。
“去叫人吧,医生呢,护士呢——”路遥开始乱喊。
初父住的是高级病房,位置过于偏僻,医护人员还在另一条走廊上忙碌,因为没闹出太大的动静,还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两个刺头怪难缠的。
初春也有后退的趋势。
没退多久,发现那两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捡起的一个白色管子当武器,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追过来。
“卧槽,逃啊——”
路遥发觉不妙后,下意识想带着初春一起跑。
那两人自然不给她们逃走的机会,一前一后的将她们拦着。
“还真有点能耐啊。”被初春两次掼在地上的保镖怒火上头,“老子今天可就不管你是男是女……”
手里的管子举起来,作势要挥过去。
初春下意识躲开,却见那人的背后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紧接着,一道扑通声响起。
那人的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害怕之余的路遥先投目光过去,看清来人后不禁尖叫:“谢宴!?”
谢宴来的很及时,单鞋踩在那人的后背上,姿态保持平稳,长身玉立,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产生安全感。
他来后没多久,医护人员也赶到。
对这守门两个保镖,他们也是厌恶至极。
虽然是医生,但每次进出的时候也会有限制,他们不是没反应到上级,奈何斗不过这种不讲理的混混,再加上他们是病人家属请来的,只能作罢。
现在总算出现伤人的迹象,可以有理由让警察把他们带走。
医护人员制服人的同时,还有医生去病房里查看初父的情况。
走廊外,站了不少人。
谢宴看着地上的管子,又看向初春,“没受伤吧?”
她摇头:“没。”
她没有因为他的及时赶到而觉得欣喜或者意外。
倒是有一种就算他不来,她也不会败在那两人手下的感觉。
“真没受伤吗?”谢宴不放心,把她浑身上下都打量一番,“手伸出来我看看。”
“我都说没有了。”
“我想看。”
路遥:“……”
所以这是当她不存在是吧。
初春拧眉,大概觉得他提的要求无聊又无理,没有依着,反倒是把双手往身后一别,就是不给他看。
越不给,越像是受伤的样子。
从她这里问不出话来,谢宴看向被制服的两个刺头,冷冷问道:“你们伤她哪儿了?”
其中两次被初春摔在地上的刺头简直比窦娥还怨,“我们哪儿都没动过她。”
谢宴缄默,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
他不满意,意味着那二人不会有好果子吃。
等到警察来的时候,这场民事纠纷逐渐升级为刑事案件。
“他们有杀人的倾向。”谢宴心平气和地陈述,“法庭见吧。”
“???”
两个刺头简直冤死。
虽然是他们挑事在先,他们真的一点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别闹了。”初春实在被整得没辙,把双手伸出去,“我没受伤,一点都没有。”
谢宴盯着看了十秒钟,确实没看到任何的伤口,连破皮的地方都没有,最终总结一句:“有点红。”
“……”
刚才拎人了,能不红吗。
初春没空和他多废话,透过门缝,看了眼父亲那边的情况,里面不仅有医生,还有程晚静她们。
她得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没再管谢宴,初春直接进了病房,并不关心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谢宴没有跟进去,被忽视后只是平静站着。
路遥突然有点同情起这个男人,开口道:“初春没说,但我得说声,刚才谢谢了。”
谢宴抿唇,“不用。”
“我能问一下。”路遥说,“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找她有点事。”
“……她应该和你说过今天挺忙的吧,你有什么急事吗?”
这件事,确实挺急的,却不会因为急就能办成。
谢宴不是空手来的。
他还带着,三年前就存在的求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