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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初出点事,她得马上回去。

来之前还是她太天真,目前恒初这样的情况,需要庞大的资金链以及丰厚的管理经验才可能力挽狂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前不久还传出以前楼区检验不合格的消息,查出来后知道是有人故意黑,然而已经太晚,恒初的名声也大不比从前,自从初家出事,越来越低迷。

回去召开紧急会议,初春和史密斯先生都受到股东们的接连质问。

尤其是秦铮,恨不得当场就把他们逐出在外。

即使结束后秦铮那张面孔写满冷嘲热讽:“初小姐真是有这个闲情逸致,王家从没亏待过你,要什么给什么,何必来这里受委屈。”

他以为初春会因为刚才众人的指责和骂声产生退缩的心里。

实际上初春都没怎么听他们讲的什么玩意。

就像她之前所说,恒初和初父是整体,并不是初父一个人在管理,不是所有责任都推给一个人,恒初陷入困境在场的都有责任,其中秦铮就像一条蛀虫似的,勾结外派出卖公司的事情没少干。

“王家确实不会亏待我。”初春冷睨一眼那人,“对我提的要求也百分百答应,如果我想整一个人,更是容易得很。”

秦铮惊愕片刻,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威胁的话。

“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秦铮到底是怕了,“单提你现在的能力,实在没有资格管理公司,况且你父亲命不久矣,以后股权和基金都归你姐姐所有。”

初春轻描淡写,“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做梦的吗?”

“你——”

秦铮还想说话,又觉说多不妥。

最终他心有不甘警告:“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转身走人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再一看,谢二公子不知道何时过来的,西装裤下的长腿笔挺,身立挺拔颀长,气势上就把秦铮给唬住。

“谢总,您……”

秦铮讨好的笑还没往脸上挂住,谢宴轻飘飘地和他擦肩而过,同时丢下一句:“你威胁她的后果更严重。”

秦铮笑不出来了。

初春手里拿着档案袋,看了眼男人,等电梯来后两人一同进去。

她面色显有疲态,“是不是有事?”

“嗯。”

“哎——”

“累了吗。”

她点头,抬头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说:“我算是理解你之前为什么总说工作忙。”

还真的是忙得团团转。

她以为是她能力不够,然而史密斯同她一样为这些事情焦头烂额,即使管理经验再丰富面对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南宝会感到压力。

更何况还有股东会那帮难以对付的老油条。

她从特教毕业那会儿,谢宴应当刚正式接手兴和,听说很多人刚开始并不看好,想必他那会儿压力比她现在大很多吧。

工作繁忙是正常的,不能及时回她信息也是正常的,并没她想的那么复杂。

和他一同来到办公室,初春让秘书帮忙准备茶饮,先是处理公事。

什么样的公事让他亲自来一趟呢。

交流没多久,她发现,这人并不是完全为公事。

毕竟那点小事完全可以让别人来。

所以不到五分钟就讲完了,彼此面对面坐着喝咖啡。

这时,秘书再次过来,手里抱着不少文件,“初小姐。”

“你放那儿吧,我待会看。”

“这……挺急的。”

好吧。

初春只好起身,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办公椅太大了,她身子骨小,窝进去整个人都陷入其中。

看她人小鬼大,一本正经地处理事务,谢宴不禁觉得好笑,“你能行吗?”

“应该能吧。”她不确定地说,“只是给我过目而已。”

重要的内容已经由史密斯把关了。

即使如此,她看得还是很认真。

房间里一片静谧。

落地窗外的天色暗淡。

初春大概怕他看见,所以椅子背过去。

许久没听到翻文件的动静,谢宴走过去,发现这丫头果然睡着了。

长发在娇小的脸庞分成两拨,五官清丽,睫毛细长,漂亮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大概心里想着事情,眉间并没有完全地舒展,但睡起来倒是很香很死。

“初春?”

“小初春?”

谢宴试着叫她两声,没见有苏醒的动静,便轻轻将人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动静虽然轻,但初春可能有所察觉,身子动了动。

然而没过五秒,又继续睡下去。

后来秘书再过来,谢宴让他先不要吵。

至于桌上的一堆文件。

由谢宴和秘书一起处理。

初春一个外行都能看得懂的,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即使史密斯过目之后他也圈出几个重点。

秘书走后,外面已经沦为夜色。

透过环形落地窗,看到外面漆黑的背景下,流光溢彩的城市。

帮她处理完文件之后,谢宴顺势将灯关了,拿条毯子过去,给沙发上睡着的人盖上。

失去光亮的房间,周围更加空寂朦胧。

毯子盖到她身上后,怕她脖子受凉,谢宴又将毯角轻轻拉到她的下巴。

可能脸部的皮肤较为敏感,初春睫毛动了动。

然后,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此时因为角度的问题,谢宴的面庞离她极近。

让人很难不往非礼的方面去想。

“你……”因为刚醒,她脑子还迷迷糊糊地。

离得太近,能感觉到她吐气如兰的轻微动静。

“我。”谢宴一顿,“怎么了?”

她想往后缩,但后面是沙发背,于是慢慢坐起来,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刚才离得太近,以为两人要亲上。

这种情节,怎么似曾相识。

“你刚才的样子,怎么看着像是要……”她声音转小,补充说明,“偷亲人。”

谢宴并没有那样的想法,不过是想把她身上的毯子掖一掖,现在听她这么说,并没有否认,反而气定神闲地反问:“不行吗。”

“当然不行。”

这人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内心的卑劣想法。

“你之前不是偷亲过我。”谢宴说,“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

“我……”

这么一提,还真让她想起以前的事。

好多年前,同样都是给熟睡的人送毯子,同样都是偷亲。

而且她还是得逞的偷亲。

亲完甚至暗暗后悔,早知道他不醒的话就应该碰唇。

真正有卑劣想法并且已经实施完毕的人是她。

初春的脸刷地红起来,吞吞吐吐:“我那是……”

还没解释她突然意识到异样:“不对啊……你当时不是睡着了吗?”

“嗯。”

“那你知道我偷亲你?”

“被你亲醒的。”

“……”

她才不信。

那么轻的一个吻怎么可能亲醒。

“你是不是假装睡着?”初春提出自己相当合理的猜测,“为的就是想看看我干嘛。”

谢宴在一侧沙发上坐下,这次表示赞同,“是。”

“那我偷亲你之后你为什么动都不动,还继续装睡?”

“不行吗?”

“……当然不行。”初春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乱,“万一有人亲完之后想要对你变本加厉的话怎么办?”

她没好意思说是自己,假装成别人。

她说的变本加厉是指亲一下唇,但谢宴似乎理解成另一个意思,“变本加厉是指……脱衣服吗。”

比亲更厉害的好像就是脱衣服这个层面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初春实在理解不了,拧眉问道,“假如真的有人想要那样非礼你,你还一动不动吗?”

“分人。”

“什么人?”

“如果那人是你的话。”他说,“能不动就不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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