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我这功名之路就到此为止了。”
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江宥之早就想明白了,自己有这一劫,是遭人嫉恨了。
他年轻不懂得收敛,在书院里回回旬考都是第一,书院的夫子们也都偏爱他。
提学过来巡察的时候,书院的几个夫子都有意叫他在提学跟前露脸,将来也好搭上关系。
他也顺势而为,果然得到了提学的赏识。
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想来是自己风头太盛,有些人看不下去了,因此连着两次出手,就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前程。
这往后,他一定要韬光养晦,低调做人。
他故意做出颓废模样,说自己的腿没救了,也是为了让暗害他的人放心。
郑举人笑着道:“不至于不至于,江兄且放宽心,好好修养。”
江宥之凄然一笑,“郑兄不用安慰我,事到如今,我也认命了,等过几个月能下地了,我也不再想科举的事,找个地方坐馆,也好养活一家老小。”
徐致中和周靖都安慰了江宥之几句。
接着郑举人带着几分得意道:“在下这就要动身往京城参加春闱去了。”
“这临走之前,记挂着江兄的病情,特意过来看望江兄,顺便与江兄道别。”
江宥之忙拱手,“不敢不敢。”
“郑兄此去,必定金榜题名,小弟祝贺郑兄前程似锦。”
徐致中和周靖也连声恭贺郑举人,仿佛郑举人已经考中了进士一样。
郑举人嘴里谦虚着,那神情却是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