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越想越气。
胡粟心心中也有气,可她软糯惯了,竟一时间没想到反驳,而是选择安抚无理取闹的阿娘。
“阿娘,你莫要哭了,我答应你去问问还不行吗?”胡粟心跟着掉眼泪,她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嫁人了就好了。
她竟不如姊姊,早知道就如同她们一样嫁得远远的,也好过这般被阿娘逼着去做不该做的事。
郎君回家的时候,胡粟心还在发愁。
小厮说了今日夫人娘家来闹的事,郎君只把眉头微微蹙了蹙,便进了屋中。
胡粟心见他回来,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夫君...”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儿我去帮你问问,你就莫要因此忧愁了。”
郎君很温柔地抚了抚胡粟心的肩膀,让胡粟心将心放进肚子里。
“多谢夫君。”胡粟心感觉脸上的眼泪值了,起码她自己不用去丢那个人。
两日后,胡粟心递了封书信回家里,言明翁翁已经找好了书院,不过为了负责,他得先考考阿弟,就写一篇文章,自由发挥即可。
将信递出去,胡粟心忐忑了一整日,她是知道阿弟的能耐,她怕阿娘会因为这个再来找她麻烦。
哪知入夜时有了回信,还真有一篇文章装在里头。
胡粟心是识字的,所以那文章她先看了一眼。
待看了前两行,胡粟心就看不下去了,她不会文章,却也知道这样的文章入不了先生的眼,这写的到底是什么呀?
胡粟心不敢将这样的文章拿给翁翁看,所以她亲自回了一趟娘家,却被爷娘围着训斥,阿爷甚至又给了她两巴掌。
胡粟心是肿着脸回家的,郎君一眼就瞧见了,顿时大怒,还扬言要回去要个公道,已经嫁进他家的女儿,怎么还由得他们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结果,郎君怎么去的,就给怎么请了回来。
虽然没有胡粟心那般,却也是狼狈至极。
“照理说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两家这亲戚便也算是到头了。”胡粟心撑着脑袋,她觉得有些昏沉,良久才长叹一声。
“难道不是吗?”苏兮问。
温言也竖着耳朵想听后续,尽管胡粟心这故事讲得有些七零八落,但他很想知道如同包子一般的女郎,后来到底如何了?
“自然不是,胡家的爷娘,着实喜欢闹腾。”
胡粟心撑着精神回忆,这一世也是个悲惨的结局,可这过程,胡粟心竟然觉得她是活该,若是她不知道反抗,又怎么会落得那般下场。
这一闹,胡家安生了两三个月,这两三个月胡粟心过得极为舒心,只要不跟胡家挨上边儿,她就可以一直舒心下去。
可惜,舒心总是短暂的,人生大部分时候都是糟心。
这一次,胡家来的不止是胡粟心的阿娘,还有她的阿爷和两个弟弟。
等胡粟心知道来人时,他们已经直接闯到了院子里,还十分不客气地选了间屋子进去,大喇喇地把行李也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