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夙第二天又去了胡宅,胡郎君热情地上前迎接他入内,并问了关于他家中那东西的下场。
赵玄夙摇头,“没追到,但它现在应该不会出现在你家中,它应该受伤了。”
胡郎君本有些惊慌,听到赵玄夙说那东西暂时不会出现在他家,且已经受伤,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那就好,这几日辛苦道长了,今日就留在家中吃饭吧。”
赵玄夙没有拒绝,毕竟小道童已经饿了两日,早就两眼发昏了。
两人如上次来胡宅那般,吃了整整一桌子饭菜,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胡郎君见怪不怪,只是有些诧异,一般人的肚子怎么能吃得下去那么多东西,还不得撑死了。
饭后,赵玄夙想起那晚的情景,有些迟疑地问道:“敢问郎君可有住在通轨坊的朋友?”
“通轨坊?那里偏僻得很,如我这般身家,一般不会有人去那里居住,不过听闻温郎君家的公子是个例外,成亲没多久去搬去那边居住了,还说什么他家娘子喜欢清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温夫人的算计才走的。”
这件事许多和温家有交情的人都知道,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
赵玄夙微微蹙眉,温家郎君,会是那个看自己的郎君吗?
可是如果只是一个凡人,那双眼睛未免太有威慑力,他连反抗都没有,就那么落荒而逃了。
“这几日我还会在租住的宅子里,胡郎君有任何需要就让人去那边找我。”
赵玄夙带着小道童回去了宅子,小道童终于忍不住往廊下一翻,整个人极其不雅地嘟囔道:“撑了,撑了,原来撑死和扼死一样难受啊。”
往常看到小道童这样,赵玄夙一定会呵斥两句,但今日他非但没有呵斥,还同样动作躺在了小道童身侧。
这倒是把小道童惊了一跳,以为自家师父魔症了。
但经历过大场面的小道童什么话都没说,只躺在自家师父身边,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赵玄夙已经回了屋中,小道童抽了抽鼻子,也慢悠悠地爬起来回到屋中,打算继续睡下去。
反正胡宅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近期怕是没什么大事可做。
哪知道第二日一睁眼,一个惊天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胡家被灭门了,一个不留的那种。
赵玄夙带着小道童赶到的时候,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差正在四周盘查。
从不少街坊口中得知,今日一早胡家的大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儿,原先还不引人注意,架不住胡宅门前过往行人过。
约莫辰时初,有人发觉了不对劲,叫了身边几个人一起去看看。
哪里知道,这一推门看到的全是尸体和鲜血,都几乎把胡宅前院给染成了红色。
几人被吓得差点晕过去,其中一个尚且有些神志的当即爬出去找了坊间的武侯,武侯只看了一眼,就上报了京兆府,接着大理寺和刑部迅速接手。
赵玄夙来得有些迟了,他只能看到胡宅内到处都是的殷红血液,但从那些痕迹上来,就已经知道这场屠杀有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