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赵宛舒都吃惊了好久。
因为,燕王妃的病愈后,随之而来的是举办的康复宴席。
王府遍邀了燕北城不少名望人家,其中江家自在其列的。
江夫人拿到帖子的时候还有些怔愣,她没想到赵宛舒还真能治好燕王妃,她重复地询问了三遍。
赵宛舒也很喜欢这样的变化。
赵容则最近在寻摸着店铺,这都得来往街坊间,好生摸索的。
这些都不用赵宛舒操心。
江夫人脸色格外的狰狞,请柬都快被她捏出个洞来了,她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王妃病情严重,前儿个还听说,她怕是都没几日好活的了。怎么会说好就好?王府可透漏了是谁治好的吗?不,王府最近可请了除了赵宛舒以外的人前去诊治?”
鸳鸯小心回道,“暂时没听说。”
顿了顿,她轻轻道,“夫人,您不高兴吗?不管如何,这都是咱们府中递的消息,王妃一旦好转,届时咱们府中也会得两分青眼……”
“王妃当真是好了?”
鸳鸯回道,“好像是的。送信来的说是王妃大好,王爷心情大悦,便想请人前去赏梅,以此庆贺!奴婢与人多次确认,定是没有错漏的。”
她看江夫人面色极不好,便小心地试探道,“夫人,您怎么了?”
更何况,世子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又跟王妃感情深,届时怕是屠了赵家全家都有可能!
结果,情况竟然变成这样了!
她如何不气!
江夫人当然知道,可她就是难受,不服。
她把请柬一摔,怒道,“我是缺那两分青眼吗?我是想赵宛舒死!哪里能让她踩着我去风光?”
她可不是为了让赵宛舒搭上青云梯才推荐她的,王妃病情严重,眼看着就不好了,一旦赵宛舒入了王府,王妃一死,王爷一旦发怒,赵宛舒就该拿命去填!
鸳鸯连忙俯身捡起来,拍了拍干净。
江临川接过帖子,随意翻了翻,发现是王府送来的,顿时就皱紧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王府的东西,你这般随意的摔摔打打的,传出去,岂不是要治我们不敬皇室的罪?你这脾性就不能改改吗?”
他很是不满江夫人这脾气。
她咬牙切齿,“不过是个农女,哪里会这些高明的东西!定然是有人帮她!”
她还是不肯相信。
江临川就是这时候来的,他本是高高兴兴过来的,见到扔到地上的帖子不由愣了愣。
“我倒是不知道阿宛都来燕北城了。回头你在宴席上见到阿宛,可得好好跟她说说话,这眼看着年关了,你到时候请她回家坐坐。”
“这外头雪大,指不定回去也不好回,我们也许久未曾聚过了,我也有些想这孩子了!留她在府中过个年。等开年再准备些礼物,一并送去赵家!”
这些都是内宅的事,所以江临川这才来寻江夫人。
江夫人纷纷道,“你这是嫌弃我了?不过是府中,我说两句发发牢骚都不成了?”
江临川懒得跟她掰扯,他过来是有要事说。
“今日王爷喊人请了我过去,说你举荐有功,特地谢了我一番呢!听说是你和辛夫人举荐了阿宛?”
想到女儿,江夫人就心里疼得慌。
江逐月犯了错,江明衡是铁了心要罚她,又跟江临川通了气,故而江夫人便是在家胡搅蛮颤,撒泼打滚也没能阻拦住。
后头她虽然送去了不少银子被褥吃食,便是厨子和丫鬟她都送过去了,但她心里还是觉得女儿在外头那是吃苦。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点炸了江夫人,“留她过年?我看你是不想府中过个好年!”
“江临川,那是个什么东西?前头我说外头庙里清寒贫苦,让把阿月接回来,你非说不,要让她多待些时日,这一转眼都快一季了。你不想着自家闺女受苦,你倒是还惦记着外人!”
“你跟你儿子一样,胳膊肘子往外拐!那混账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非得这样气死我们母女!”
江临川不耐烦跟她掰扯,“什么外人不外人的!阿宛叫了我十几年的爹,也是咱们家养大的,也算是半个江家女。”
“她回家住段时间,怎么就不行了?”
“还有阿月,她若不是被你宠坏了,何至于得罪那么多人!她但凡如阿宛那般听话懂事,我也不会把她送去家庙清修!”
她不可能恨儿子丈夫,便只能恨赵宛舒这个罪魁祸首。
她真是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哪里肯把赵宛舒接回来扎眼!
“回头在宴席上,你多提点阿宛两句,若是能和好如初,有她在王妃跟前美言,阿月嫁入王府也不是难事!”
江临川拿这根萝卜在前头吊着江夫人。
江夫人最关心的就是江逐月的婚事了。
“她也是被赵宛舒那贱货害的!”江夫人激动道,“那就是个灾星!她入了咱们家门,咱家就被抄家了!现下还要挑拨离间我们夫妻,还有你们父子对阿月的仇视,她就没安好心!”
“胡扯!”江临川皱眉呵斥,“这些跟阿宛有什么干系!罢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我今日过来,是想跟你说,阿宛如今得了王妃的青眼,咱们家便是不能多亲近,也绝对不能得罪她。眼下多少人想着攀一攀阿宛,你可别大好的机会拱手让出去!”
闻言,她惊道:“难道当今是想立燕王……”
“这都是没影儿的事情,你且先别乱说,仔细祸从口出。更何况,燕王最是谨慎!”江临川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江夫人虽心眼小,但也不是全然糊涂,拎不清。
顿了顿,他补充道,“你可别小看了王爷,当今至今未曾有子嗣,以后可能也难有了,甚至近来身体也不爽利。王爷与当今的关系看似不好,但燕王本事好,又有大军在手,今后会如何,还且难说!”
“叔父那边传来消息,让我们多与燕王府亲近就是。”
“所以,到时候宴席,你掂量清楚了!”
江夫人咬紧腮肉,眸子微动,谈条件道,“那你必须把阿月放回来。庙里清冷,该罚的咱们都罚过了,总不能让她过年都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