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痛苦的哀嚎声,不该出现在大婚典礼的宫廷中……他扑腾一下坐起来,却又被伊尔硬摆回去,扯着腿放回自己腰上,重新搂好,语气略显酸臭。
“不是说了只有我一只雌虫么,心疼了?不舍得了?”
本性啊本性!
当初刚结婚那阵儿,他的占有欲和一些压迫性就已经显现出来,那次古臻清楚的记得,是把他按在了浴缸里强行霸气了一把,让他消停了这么久。
没想到……这只雌虫成了他的电门开关,又来了。
但仍然理亏的古先生,这次没理由把人家给按浴缸里去了,只能闷回他胸口吸了一口温暖而熟悉的味道,才解释:“是是是,但是他也不是故意的,有可能是我强行把他拉上来的。”
“谁?您把谁拉上来了?”
“就别装傻了……”古臻不喜欢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感觉,默默摇头:“有话直说就好了。”
伊尔呵呵的笑着回答:“没有话,不直说,要睡觉,您陪我。”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喜迎新春……”古臻自暴自弃的望着天花板,念了一大堆四字真言之后,认命的搂住他:“睡觉睡觉。”
……
两小时后,伊尔几乎是掐着时间一般的睁开眼。
古臻自然也没睡着,发现他醒了,才动了动身子,把僵硬的身体舒展一下。
“还睡吗?”
“不睡了。”本来就是强行在这躺着,也不能玩手机,古臻觉得没意思,坐起来穿外套:“马上典礼开始,你得过去了。”
“嗯。”
夫夫二虫收拾洗漱,走出房间。
外面已然是一片的热闹……但当他们走入正殿时,却看到舒川被押跪在大殿正中央。
虫皇一脸气闷的在他眼前转来转去。
问了旁边的其它侍虫才知道,原来舒川在离开后,用袖刀割瞎了那只侍虫的眼睛。
虫皇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认为他是在闹事——大婚当天见血不是吉兆,所以判决他终生驻守北境,并且一直跪到小皇子结婚礼散。
“走。”伊尔看都不看舒川一眼,直接转身就带着古臻去吃席。
这席、古臻吃的那叫一个难受。
席间十分多的虫过来敬酒,多半是赞许古臻把虫皇年迈的身体拯救,让他再次支棱起来——少部分是来敬伊尔,敬他原本已经解甲归田,此时还帮小皇子采购大婚用具,以及对他结婚用的宫殿进行监督,实在是大义。
古臻看着一杯一杯的酒水递过来。这虫族的酒其实都不太烈,有啤酒、有红酒……白酒比较少,大概是真不好喝,不符合虫族味觉。
但啤酒和红酒掺着来敬……昨天古先生醉的多惨,就能预料到今天敬的多惨。
原本该坐着一起喝酒的舒川,在这种情况下,被罚跪在角落处看着。
“你不帮他说句话吗?”古臻找了个没虫的空闲,连忙和伊尔说上几句:“这样,多丢面子。”
“有什么的。”伊尔看也没看舒川一眼:“他心里指不定多乐呵。”
“乐呵?有什么好乐呵的?”
“东南西北四处守卫,只有北境地处沙漠枯石之中,冬天苦寒夏天缠热,虫皇原本并不舍得把他放到那去……现在,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回家,能不高兴吗?”
“这……”
如果这是真的,古臻心里还松快了一点。
但他没想到的是,虫皇在散席之后,特地留了他和伊尔下来。
那只肇事侍虫眼睛已经包上了白布,在其它侍虫搀扶下缓缓走进来,给虫皇行了个礼。
“好了。”虫皇略微抬手,掀起眼皮看了古臻一眼:“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舒川做错事,也算是我管教不严,这只侍虫确实有错,他是半夜溜进你房间欲行不轨。所以,就把他赐给你,带回家给你繁衍子嗣。”
古臻:???
你管教不严,他爬床有错——怎么就赐给我繁衍子嗣了?!
忽然想起小时候陪老妈一起看的电视剧……这活生生给送来个知画不是么!
虫皇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看着古臻,那双暗黄的老眼珠子写满了诡心。
古臻立刻就明白这老东西的意思。
反正就是嫉妒我把你相中的虫后劫走当媳妇了是!总得给我下个绊子才爽是!!
古臻气愤的对着他比了个中指,心里暗暗的骂着:白尼玛给你治病了,能站起来就是牛逼了,你丫还美呢,你家小皇子结婚之后,有你好看的!你的虫子虫孙都要绝户了!!
但他也只敢心里骂。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只听旁边‘咚’的一声。
伊尔用精神力扯来了他不知之前挂在哪里的、曾经怒闯宫廷时拿着的那把寒冰弓,握着弓臂摆在虫皇面前,抬眸静静的看着他,语气比冒着凉气的弓还冰。
“您希望我再来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