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那个……那个好像是三少爷,怎么趴到地上了?”紫玉不知来龙去脉,眼中尽是担忧。
温宛看到眼前场景,莫名竟有一种庆幸!
若是弟弟遭完罪,她就没有必要去见郁玺良,不用看其脸色也不用把祖父珍藏的纯酿送出去。
待二人走进凉亭,温少行果然趴在那里,姿势十分别扭。
“阿姐?”温少行战战兢兢趴在那儿,没等到回来的郁玺良,却看见果真来救他的温宛,一时热泪盈眶。
温宛蹲过去,狐疑开口,“打完了?”
“才刚开始。”温少行指着自己屁股上两个大脚印,“阿姐,救命!”
“郁夫子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是没打完,温宛总不致于看着自己弟弟被打,只是想到再见郁玺良,她身子也忍不住有些发抖。
“在百川居,好像有人找他。”温少行边开口,边有模有样趴在那儿,尽量保持姿势。
“郁夫子都不在这儿,你倒是起来,地上凉!”
温宛正想拉起温少行时,被其拒绝,“郁夫子离开之前没叫我起来,再说我起来干嘛,一会儿夫子来了还不得把我踹到地上,同样的人生,我不想经历两次。”
“……”
温宛,“你等我!”
离开敬贤亭,温宛靠着一股血性一路来到百川居,随后叫紫玉候在外面,她拎过紫玉手里那坛酒,径直而入。
“郁夫子可在?学生温宛拜望夫子。”房门前,温宛尽量把气喘匀,高声道。
隔着门板,萧臣仍然盘膝坐在矮桌对面,身姿挺直,呼吸没有一丝紊乱。
他刚刚想要离开,郁玺良没让。
“进来。”
听到里面有声音,温宛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恭敬推门。
房门开启,温宛入眼便见厅内还有一人,熟悉的衣着跟面容,不是萧臣又是哪个。
只是此刻温宛也顾不上与萧臣打招呼,浅步行至郁玺良身侧,“学生温宛,拜见夫子。”
温宛行过礼后将手中那坛竹叶青不动声色搁到矮桌上,推到郁玺良面前,“学生前几日偶得五十年的竹叶青,知道夫子喜欢,特来孝敬。”
瞧着被温宛推过来的酒坛,郁玺良搭眼扫过昔日高徒,抬手示其坐下来。
郁玺良教的是礼学,温宛便不敢在礼数上有丝毫怠慢,当即转身行至对面落座。
矮桌配矮凳,温宛依着礼数坐稳,与萧臣的距离不过半臂,“魏王也在?”
萧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温宛,神情看似镇定,可心里那份抗拒丝毫未减。
于是对于温宛主动打招呼这件事,他只抬手端起桌前茶杯,浅抿一口敷衍过去。
温宛发愣,在郁玺良面前居然敢用一只手端茶杯?
像这种有杯耳的茶杯,要一只手端,一只手托。
“咳……”
温宛生怕郁玺良会生气,当即伸手去握萧臣左腕,硬生把他左手拽到茶杯底端,“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