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庭没有反驳,“董教习是个明事理的,长姐若是点头,我们从他身上想些办法未尝不可。”
温宛该怎么说?
“你们两个信我吗?”
相信这样的话温宛以前从来没有问过,家人之间这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是天性。
然而此刻,她认真看向两个弟弟,一字一句问出口。
温少行跟温君庭相视数息,“阿姐,你别开这种玩笑,我们当然信你啊!”
温君庭不似温少行那般吊儿郎当,他看向温宛,掷地有声回答,“我们相信长姐,不管长姐说什么,我们都会照做。”
“那就别去找董辛。”温宛没办法解释原因。
温君庭点头,半分迟疑也无,“我们不去找。”
“不找其实也没关系,整个無逸斋谁不知道董教习跟商教习是天敌,他们互克,商教习要说书信笔迹出自魏王手,董教习铁定否认!”温少行就敢这么说。
高墙下,温少行一口也舍不得停下来,嘴里吃着烧鸡,味觉尽是鱼翅,那种美妙跟新奇感无法言喻。
温君庭则靠在温宛身边坐下来,默默不语。
片刻,温宛终是下定决心,“商楚程一定要否认笔迹出自魏王,这件事我有办法,只看你们帮不帮我。”
温少行跟温君庭几乎同时侧目。
“长姐只管说,君庭赴汤蹈火,莫敢不从。”温君庭最先表态,声音平静又坚定,看向温宛的眼睛里,闪出一抹璀璨光彩。
温少行愣了愣,随后搁下手里竹筷,走到温宛身边,“阿姐,你来真的?”
温宛点头。
她来真的。
“少行这辈子只跟阿姐混,只要阿姐开口,我可以连祖父都不认识,你让我弄谁,我就弄谁!”温少行从来也没有这样认真过。
他看向温宛,如发誓言。
而后来许多年,当温少行跟温君庭都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他们也不曾忘记今日在月亮下面说的,每一个字……
开弓没有回头箭,温宛也从来没想过回头。
依温宛之计,明日酉时大理寺会将魏王近期手札送到無逸斋,分别交给董辛跟商楚程。
董辛不必理,她要的是大理寺送到商楚程那里的手札。
“商教习的作息规律整个無逸斋都知道,只要一过酉时,谁也别想让他多看一个字。”温宛表示,她希望温君庭可以将那本手札偷出来。
另一方面,温少行则须走一趟魏王府,将魏王平日用的狼毫跟宣纸拿出来。
“阿姐,你要干什么?”温少行不解。
温君庭猜到了。
“长姐想写本新的手札给商教习。”
温宛没有否认,正是如此。
既然商楚程没有本事辨认真假,那就以假乱真,给他写本假的手札,届时看到密件,真的也是假的。
温少行与温君庭没有反对,他们说过不管温宛做什么他们都跟着干,对错不计!
这话不是说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