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熙失势,得有人替萧昀背黑锅。”温若萱给德妃抓过去一把瓜子,抬头看向秋晴,“曹嫔有没有遗言留下来?”
“奴婢听说曹嫔没有叫冤,而且主动喝了毒酒,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喝的时候掉眼泪了。”秋晴据实禀报。
温若萱垂眸,将手里瓜子皮摆到托盘上,赫然‘母子’二字。
“都说母子连心,皇后一定会将萧昀入宫的事告诉给曹嫔,曹嫔甘愿赴死,就是想把萧昀与秦熙之间见不得光的勾当揽在自己身上,可她始终没有想到,她生的儿子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去见她,愧疚也好,无情也罢,她这个母亲终归做的失败。”
德妃顺着温若萱的捋的因果仔细想想,脸色垮下来,“贵妃说我好福气,怕不是反话?”
毕竟萧尧夺嫡也失败了!
温若萱看了眼秋晴。
秋晴领会其意转身走出去,在外面带紧厅门。
“是真话。”
温若萱看向德妃,“实实在在的羡慕。”
德妃半信半疑,“你会羡慕我?”
“德妃你是什么样的脾气自己心里有数,专横跋扈、独断独行又恣行妄为,你这样的性子能教出如三皇子那般本性纯善的孩子也就是老天爷开眼,三皇子孝顺在整个后宫都是出了名的,虽说他娶七时违背你心意,可是德妃,你拍拍良心想一想,你做的事不过分么?”
德妃冷哼,“本宫都是为他好!”
“曹嫔何尝不是处处为萧昀好,结果呢?”温若萱轻舒一口气,“尧儿懂得感恩,你也该有个做母亲的样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现实。”
德妃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本宫想,就不现实,你想,就现实?”
见外面有人守着,德妃也不拐弯抹角,“贵妃保萧臣的心思难道与我不同?”
“还真不一样。”温若萱拨乱托盘里‘母子’那两个字,“萧臣不是本宫亲生的。”
“既然萧臣不是贵妃亲生的,那保我的尧儿跟保萧臣不是一样么!为什么一定是萧臣?”德妃其实是打从心里头不死心的。
“本宫没别的,就是看中他没有母妃。”温若萱一本正经答道。
德妃,“……你这么想要儿子,干嘛不自己生!”
温若萱微微抬头,灿若星辰的眸子瞄过去,似笑非笑。
德妃顿感后背一阵恶寒,“咳,瓜子有点儿咸。”
“这条路啊,你们别走那么明,若真出事别人本宫不敢说,把德妃你摘干净我还能做到。”温若萱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若没出事,他朝本宫被怎么被对待,德妃你就怎么被对待。”
气氛略有舒缓,德妃接过茶杯想了片刻,“虽然我平日里不喜欢你,但你给这承诺,我信。”
温若萱笑了,这次的笑落在德妃眼里,叫她放心……
温侯案,以萧臣将秦熙抓捕回大理寺告一段落。
而作为临时公堂的贤王府却变得一片狼藉。
夜里,烛灯如豆。
萧彦身上缠满白布,正躺在柏骄住的偏院里,静静望着房梁。
塌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