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她曾两次求萧允约贤王出面,就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按他的人,就在眼前。
“二皇子久等。”面对萧允,温宛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板起脸质问他为什么不说自己回来夺嫡的?
这种事能说?她也没问。
萧允背对温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便觉得这应该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如雨打芭蕉又如檐下滴水,清澈婉转。
他起身时温宛已经走到对面,但见温宛没有坐下来,萧允浅笑,“县主害怕了?”
温宛诧异,“我怕什么?”
“怕我是个城府极深的皇子,人前装柔弱求同情,人后阴险狡诈,工于心计。”萧允边说边拿起茶壶,看似十分吃力倒了杯茶。
眼见萧允双手将茶端到她这一边,温宛犹豫片刻倾身去接,她怕萧允一个不稳摔到桌上,再给磕死了。
接过茶杯的温宛顺势落座,“多谢二皇子。”
“想问什么尽管问,能说的我都会说。”萧允缓缓坐下来,气息微喘。
“你是真……”
“我是真的弱,刚刚给县主斟茶倒水已经用我大半力气,得缓一缓。”萧允看出温宛质疑,浅淡抿唇。
温宛双手握住茶杯,茶水有些热,“睿亲王在朝堂上极力护着二皇子,他是二皇子的人?”
“县主应该记得,我回皇城时只有睿亲王迎我,我若说不是县主也不会相信。”萧允看着桌上膳食,“都说金禧楼十全宴千金难得
,县主不尝尝吗?”
温宛得吃,不吃白不吃,于是拿起筷子夹口菜。
这十全宴虽说窜味儿,可有些人真就喜欢这一口,譬如温少行,但有些人吃的就是一个‘千金难求’,好不好吃不重要,吃过才重
要。
茶余饭后,这就是炫耀的资本。
“还有谁是二皇子的人?”温宛咽下嘴里吃食,看似不经意问道。
萧允闻声,抬头浅笑,“宁林。”
“还有呢?”
萧允看着温宛眼中期许的目光,不忍让她失望,但也不得已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人,与县主知道的人没有差别。”
温宛愣住,这话什么意思?
萧允知道这句话温宛不信,“县主当是看过藏于景王府密室里的书信,内容多半是皇城近两年的局势,老三、老四、老五,都是
怎么出局的,还有老七,也就是你的萧臣又是怎么在夹缝中生存到现在的,少一部分则是在谈我的身体,不瞒县主,我能活到
现在亏得景王四处求医。”
“至于县主想知道朝中都有谁是我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曾问过。”萧允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苦笑,“甚至于,我都不知道自
己几时死。”
现在的温宛不算是特别感性的人,但这会儿她想骂宁林,什么玩意!
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硬把将死之人的命吊到现在。
温宛莫名就是相信,萧允是傀儡。
“有人出卖宁林了。”
“我知道。”
萧允看起来十分平静,他夹菜朝嘴里放,“父皇怎容他们随意动摇太子府根基。”
温宛呼吸一顿。
“是皇上诬陷宁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