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懂事时起义父就告诉过她,她这一生为权术而生,何为权术,可为民之福祉,亦可为民之祸患。
温宛自小没受这等熏陶,自然觉得这世上有太多事比玩权弄政有意义,“引导他讲付出讲奉献,把钱全都捐出去,要么引导他讲独善其身逍遥在外,拿着他的钱爱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再不济让他看破红尘遁入空门,我佛慈悲一定能收了他。”
寒棋瞧温宛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苦笑,“与你说件有关公孙斐的事。”
温宛竖起耳朵听。
“我早派人在于阗调查过,结果也不是一无所获。”寒棋神色肃然,“我不与你迈关子,调查结果出身不详,成长经历不详,财富来源太广一时也说不清楚主要来源。”
温宛,“你这有甚关子好迈?”
“但有一样,公孙斐过敏。”寒棋终于说到点子上。
温宛又把耳朵竖起来。
“据传回来的消息,有人看到过公孙斐因过敏满脸通红,呼吸困难,整个人倒在地抽搐不止,几乎殒命。”
“过敏?他对什么过敏?”寒棋的话让温宛看到希望。
寒棋摇头,“那不知道,多半是吃食。”
“时间来得及,这件事交给你了。”
寒棋想了想,“交给我罢!”
萧臣离城,苏玄璟离城,狄翼自回来那晚在御书房大闹一通,连续两日呆在国公府里没出门,皇城片刻安宁。
正午,郁玺良捧着刚从后院小厨房里做的叫花鸡走进正厅,便见小铃铛坐在桌边等候多时。
“醒了?”
小铃铛有午睡习惯,刚刚郁玺良出门时小铃铛睡的正香。
“嗯。”小铃铛坐在桌边,眼睛自郁玺良进门便盯着他看。
郁玺良把叫花鸡搁到桌上,下意识用手抹过面颊,虽已三旬年纪可他不显老气,哪怕额前那一小撮白毛都为他的俊美增色不少,“我脸上有东西?”
小铃铛笑着低下头,状似腼腆。
郁玺良忽想到那日当着众人面表白,心头一颤,脸颊‘唰’的红了,“刚烧好的叫花鸡,我帮你撕开。”
小铃铛没说话,点点头。
“其实……”那日之后,郁玺良再未与小铃铛提起爱慕之事,哪怕小铃铛最后选择留下来他亦觉得那不是因为喜欢,多半可怜。
小铃铛接过郁玺良递过来的鸡腿,低头啃咬。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郁玺良坐到小铃铛对面,满脸通红却还是强忍住羞涩把话说出来,“那日我在九爷及所有人面前说的话皆为真心,我知我老,与你相差一轮还带拐弯儿,你正是最好年纪,如花似玉,无论如何我都不配你,其实……我曾想过被你拒绝之后该如何,那就做回郁伯伯,当一回你娘家人,待你出嫁便将全部家底都给你当作陪嫁的嫁妆,我这一生没有喜欢过女子,唯你一个,若不能为你夫君便为你叔伯,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护你一辈子,其实……我有自知之明,就是有时候想会不甘心,怕你找的人不如我待你真心,不如我待你细心。”
这些话早在郁玺良心里徘徊好久,今日他鼓足勇气说出来,就是想得一个明确答案。
若小铃铛不喜他,他便如何也不能坏她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