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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马圈唯独此处没有马圈,仅有丈巴宽、一人高的栅栏,这黑马不仅聪明,脚力更是惊人。
“我的马,我的马呀。”小六也才从震惊中回转过来,撒开腿往马圈后门奔去,追寻’踏雪’去了。
“巴兄弟,随小六去吧。小六能否驯服此等神驹,就看他的造化了。”听闻谢开元的声音,巴腾尔追寻小六的身形才停了下来。
小六追出后门,哪里还有’踏雪’的身影。只见一片匆匆绿色,其中间或生长着一株、两株桃花,部分桃花树正直花期,满树桃花,风景到很是秀美。
小六来到’踏雪’飞跃而过的栅栏之处,地上四个深深的蹄印,向北方而去,小六照着痕迹,径直追寻。约莫半刻钟时辰,一片桃花林印入眼帘,整个桃花林都处于花期,桃花瓣瓣,在林间飘舞,一片粉红分外优美。小六无心它顾,一头钻进桃花林,行的片刻,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葱郁的青草地,不远处一条横置蜿蜒流淌的清澈河流挡住了去路。小六张眼四望,远处一个黑影匍匐在芳草地上,不正是那’踏雪’。小六兀自松了口气,万般庆幸有这么一条河流,不然还真不知到何处去找寻着神驹。
小六稍做休息,向’踏雪’躺卧的地方行去。离’踏雪’还有四五丈距离之时,小六慢了下来,怕惊扰’踏雪’,在奔驰而去。’踏雪’躺卧在草地之上,马头高抬,注视着小六,没有一丝惊惧之色。小六慢慢挪动脚步,向’踏雪’靠近,待离的有两丈距离时,’踏雪’突然站起了身子,注视着小六。小六豁然紧张起来,深怕在惊跑了’踏雪’。对持片刻,小六右脚缓慢一点点点移动,右脚刚刚踏定,左脚还没挪动之际,’踏雪’蓦然后退一步,又站定,注视着小六。小六不敢在动,可就这样站立对视,也不是办法。小六心急却没有丝毫办法,左脚刚一有动作,’踏雪’又往后退一步。就这样小六进一步,黑马退一步;小六进两步,黑马退两步;小六进三步,黑马退三步。僵持良久,小六一脸郁闷却又一筹莫展。
“罢了,罢了。行强是没办法的,随你去吧。”小六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又躺倒下来,晒起了太阳。
浓郁的青草气息,让人神清气爽,小六嘴里叼着根草根,兀自享受着这清新宁静的大自然。黑马却是在小六,两三丈之外,悠闲地吃着青草,间或抬起头,看小六一两眼。
时间已经过去良久,小六肚子咕咕直叫也不理会,躺倒草丛悠然自得。
良久,想到自己的身世,及过往种种,小六突然开口说话了。
“’踏雪’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身为一匹马儿,当有牢笼束缚之时,你可以挣脱束缚,可以自由奔驰,可以尽情享受大自然。我自小就被下人养大,以下人的身份活在唐家,自己的爹、娘,曾经发生了什么,也不曾知晓,连他们是否尚在人间,长什么模样都一概不知。”说道此次,小六一阵黯然,却不知黑马已经站定,静静的注视着小六,似乎在倾听。
小六对此浑然不绝,兀自说着话:“身为下人,我遭尽白眼,看多了人间冷暖、虚情假意、阿谀奉承、勾心斗角,在他们眼力只当我是下人,而我内心也有自己的梦想和希望。我不会一辈子待在唐家,不会一辈子甘做一名下人,我会努力探寻自己的身世,找寻自己的亲爹、亲娘,不管身世如何,都会尽力去找寻,尽力去拼搏,为自己而奋斗,即使前方布满沟壑、荆棘,即使面对万千敌人,我也会勇往直前,哪怕染满鲜血,哪怕自己粉身碎骨,哪怕身陷魔谭,哪怕坠入魔道,我也要探明真相。有朝一日,我定会身骑骏马,手持利剑,问鼎天下。”小六心情激荡,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倾泻而出,语气决然而霸气。
前途渺渺,人生短暂,内心若无希望,何来斗志。小六内心思付道,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小六头顶上方,小六豁然一惊,张眼看去,一个硕大的马头离自己近在咫尺,小六还在惊疑之际,一条湿漉漉的舌头,竟然舔在了小六的脸上。
“哈哈,是’踏雪’,是’踏雪’。”小六高兴的一把抱住了马头,’踏雪’也是就势躺倒。一人一马就在草地上嬉戏玩耍起来。玩耍良久,小六心情甚是舒畅,站起身来,’踏雪’也是站立起来,小六一个翻身,轻身上了马背,两腿一夹’踏雪’身形飚射,径直奔驰而出。
夕阳余晖,透过林间,洒落大地,河水也镀上了一片金色,一人、一骑在这河边,在桃花林间来回奔驰。奔驰过处,骑风阵阵,树上桃花花瓣也带落飘飞而下,地上的桃花花瓣也被带起,翩翩起舞。小六心旷神明,浑身说不出的神清气爽,’踏雪’也是劲力十足,来回奔驰。
“其实任何生物都有灵性,就看你能否寻摸着它的脾气秉性,在加以时日调教,必会和主人之间心生感应。”小六回想起,镖师教导自己的话语,耳旁风声阵阵,小六心旷神明。小六寻思之间,猛然记起《逍遥心法》上第二页“天下万物,皆有因果;环宇之内,自成方圆;善恶不分,沦为殊途;自持一隅,却是极端。”小六内心一阵悸动,“是啊,这天下所有,尽皆有命,你若善待它门,它们也必定善待之。”突然小六内心一阵明悟,大量对生命、道义,对善、恶、礼法、孝道、仁义有了全新认知,大量信息涌入,了然封闭的瓶颈竟然在此刻打开了,突破迹象却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