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络煞大哥所说的责任,担负了责任就要有所承担,而自己选择的却是战争,造就的是这北塞几千族人、士卒的生命陨落;造成的是许多孩童的爹、娘上的战场却有去无回;造成的是这热闹的北塞,生灵涂炭,民生凋敝,这样的选择真的对吗?
巴腾尔担心小六的身体,想上前搀扶,被何江山拦住了。何江山说道:“小六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让他去吧。”何江山,巴腾尔,那查尔只得在远处观望。
小六抬眼四望,这无尽的尸首只有几个族人在翻转,似乎在找寻亲人,不少黑色的鸟儿停立在尸首上,啄食着腐肉。小六仰天长叹,嘴里说道:“各位族人,这本该就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战事,生前你们战个你死我活,此刻不都躺在这草原之上,你们都是这北塞儿女,死后也如同一家人一般,你们死后我会将你们埋葬在一处。你们放心去吧,你们的家人我会安排妥当。”小六双眼无神,静静跪坐在草地上,就在小六说完此番话语之后,草丛中、尸首上不断涌出自然之力,往小六体内涌来,就如同小六唐家镖局后院遛马那般,只是此刻的小六浑然不觉。这自然之力无形无色,远处的巴腾尔、何江山、那查尔只觉得此刻天地之间,自然之力充沛,却并未感觉到任何异常。小六呆呆的坐在这片荒凉的战场上,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夜色降临,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呆呆出神的小六,被内力饱满鼓胀,才发觉异象,错愕之间,突破迹象已然出现。小六也是震惊异常,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自然之力仍旧疯狂的涌入,自己完全无法阻止。小六吃惊的叫道:“何大哥,速速送我回部落。”
何江山听闻小六话语焦急中透着惶恐,急忙和巴腾尔两人,架起小六送转回了部落。
小六要了一个空置的帐房,吩咐外人不得靠近,就盘膝打坐起来。小六体内的内力已经完全饱满,离开了战场,自然之力才停止涌入,可此刻内力已经不受控制,在体内疯狂运转起来,一如以往突破之时的情景。小六带着赎罪的心情,心性决然,已经决定靠自身突破,不借助外力和丹药。疼痛再度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小六知道这是经脉堵塞之故,年岁越大,堵塞越加严重,疼痛越加剧烈。小六回想着一个个鲜活的族人面孔,此刻却躺在冰凉的草地之上,以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化解疼痛,保持心灵空明。汗水瞬间就打湿了衣衫,背后和腰间的伤势迸裂,鲜血汩汩而出。小六依旧在坚持,内力运转更加快捷,不断冲刷着已经打通的经脉和穴位,进行加宽加固。
小六咬紧牙关坚持着,刺痛感越加强烈,直冲脑门,只恨不得晕死过去,可小六知道此刻断然不可乱了神智,一旦乱了神智,内力乱冲乱撞,指不定就要走火入魔。汗水早已湿透衣衫,此刻已经将小六打坐的地方打湿了一大片,小六牙龈已经咬的出了血,就在神智即将混乱之际,小六狠狠咬了一下舌根,保持住了清明,赶紧又紧咬牙关。
坚持良久,突然一股强悍的气劲直冲云霄,小六打坐的帐房,四分五裂化作片片碎布,随风飘飞。何江山、巴腾尔早已发现异常,一直在附近守候,这强悍的气劲竟然逼迫二人近身不得,担心小六安危,又近身不得,焦急无比。
小六竟然又突破了,突破后的小六,浑身不着片屡,腰间和背部的伤势竟然完全好转,不见一丝伤痕,整个背部光滑无比。小六长发飞舞,眼神豁然张开,精气闪动,整个人的气质又有了变化。此次突破,除了出了一身漆黑腥臭的油脂之外,身体各处居然没有再飚射鲜血。张开双眼的小六,双耳突然传来一阵呼唤“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我已等待近千年。”,小六凝神静气,倾听着这夜晚那遥远的呼唤,小六知道,这绝不是幻听,而是真实传至脑海的呼唤,就连大体方位都能感受得到。这呼唤之声,传来两遍,就消失无踪。
待这呼唤之声消失,小六周围的气劲也豁然敛去,收敛于小六体内。小六对心法的感悟,对事务的理解,感知又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之前对战死族人的愧疚已经消失,心中只有无尽的战意和对责任的进一步理解。
何江山待气劲消失,跨步而入,只见小六浑身****,双眼神采飞扬,精光闪动,吃惊地说道:“你,你,你突破到6阶了?”。小六微微点头,何江山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这小子说突破就突破,这才几岁?15?居然6阶了,这叫我们情何以堪。何江山摇摇头,在查看小六的伤势,惊讶的嘴张的老大,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奈的摇摇头,赶紧找了件毯子给小六披上,抱着小六换了一间帐房。这么大动静,不少侍卫、族人都被惊醒,这小六夜间****,这是要’裸奔’么。巴腾尔、贾大权也深感诧异,见何江山摇了摇头,也不好多问,驱散了侍卫和族人,朝着何江山所在帐房而去。
帐房内,何江山说道:“突破就突破吧,我没听说突破之时,伤势也能莫名其妙好转的,就连伤痕都没有。”
听闻何江山的话语,巴腾尔、贾大权也是吃惊不小,只把小六当怪物一般看待。小六也是不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无言以对。
这些都是小六的秘密,何江山、巴腾尔、贾大权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只能把这些当做小六的奇遇,埋在心底,只是对小六的身体十分好奇,突破就如同普通人生个孩子一般,说突破就突破了。如果小六允许,他们当真能把小六拆分开来研究一番。
贾大权打破了沉默问道:“小六,这些事了了,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