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了,你敢翻开本公主耻辱的一页,本公主真的就拧断你的小狐狸脖子,你信不信,江应谋?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也不用把我以前干过的那些囧事儿拿出来津津乐道吧?做人会不会太过分了?
不得不说,那些的确是她当时和后来都不想提起的事情,因为那是她第一次向江应谋示弱,或者说谄媚。为了能从上吟殿出去,她听了贴身侍婢蕊珠的话,因为蕊珠说,男人也需要哄,兴许哄那么一下下,江公子就高兴了,她就能出去了。
她当时非常纠结,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有哄过谁谁谁,更何况还是个大男人。不过,为了不憋死在上吟殿里,为了重获新生,她决定试那么一试。
在江应谋那充满回忆的讲述中,时间仿佛在他们俩人身上静止了,轻轻一转,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上吟殿的某个清晨——
“给!”一大碗金丝咸沫儿被重重地搁在了凭几上,她像极了一个不称职的服务员,没有笑容,没有客气,连轻轻放下这种事儿也忽略了,就这么,把东西放在了正在读书的江应谋跟前。
“干什么?”江应谋微微吓了一跳,抬头愕然地看着她。
“吃不吃?”她朝那金丝咸沫儿努了努嘴。
江应谋迟疑地看了一眼那一大碗东西,摇摇头:“不吃。”
“放心好啦!里面什么都没加,你所担心的那些东西本公主一样都没加过,这里头只有蛋丝儿,黄花菜,鸡菇丝儿,青菜丝儿,豆腐丝儿,以及用六个时辰煨出来的鸡汤,绝对的美味可口,吃吧!”她一手叉腰一手搁在桌上,那架势真的不像是来好心送粥的,更像是来逼着善良公子就范的土匪婆子。
旁边蕊珠急了,一把扯过她小声道:“公主,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说话轻点声,脸上带着点微笑,跟公子客客气气的……”
“我刚才不够客气?”她斜眼瞄着蕊珠咬牙道。
“您刚才那也叫客气?您那叫霸气还差不多!奴婢问您,还想不想提前出门儿了?想的话您就得先把您的霸气收起来,露出一点点您的温柔。”
“温柔?呵呵!”她耸肩干笑了两声,然后转身爬上榻,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江应谋对面,拿一对大眼睛圆溜溜地把江应谋盯着,嘴角挂出一点点挤出来的笑。
江应谋放下书,坐直了身子,打量了她一眼问:“怎么了?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喝粥吧,夫君!”她逼着自己恶心了出来。
果然,江应谋被惊着了,眼珠子瞬间张大:“你……方才说什么?”
“喝粥吧!”她主动给江应谋盛了一碗,双手奉上道,“你读书都读了那么久了,一定很累了吧?来,尝一口蕊珠做的这金丝咸沫儿,保准好吃又提神,来吧!”
江应谋似乎意识到她想干什么了,收起惊诧的眼神,微微一笑,接过她手里的粥碗道:“想干什么明说吧!”
“没想干什么呀!我只是看你读书读了这么久,给你送点吃的来。”
“能别卷着舌头跟我说话吗?”江应谋咯咯笑了起来,“挺逗的,像个不会说话的小麻雀似的。”
她脸色瞬变,一掌拍在桌上,霸气又露出来了:“喂,姓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本公主跟你客气你还嫌本公主舌头太卷了,说本公主是小麻雀?你……”
“公主……”蕊珠已经在旁边急得跺脚了。
“别说了!”她左手一抬,大气道,“你那些招儿根本不管用,人家江公子是吃硬不吃软的!江小白,我跟你说,你要想长命百岁的话,就此刻,立马去父王面前跟父王说,我没必要再禁足了,可以被放出去了,听见没有?”
江应谋舀了一口咸沫儿尝了尝,浅浅笑道:“哦……原来是想让我去父王跟前求情呢!我说你今早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为了这个……”
“那你去不去?”
“不去。”
“什么?不去?你当真不去?”她拳头都捏紧了!
江应谋含笑抬头,喝着可口的咸沫儿道:“我为什么要去?因为想长命百岁吗?那你就错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想过要长命百岁,能活得开开心心就好,你说是吧?嗯,这咸沫儿做得是挺不错,蕊珠,你厨艺见涨呢!”
蕊珠尴尬地笑了笑:“多谢公子夸奖!”
“哼!”她狠狠地瞪了江应谋一眼,一屁股坐下,腮帮子鼓起,像个快要爆炸了的火筒子。
江应谋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威胁不成,这是要翻脸呢?我知道你已经在这上吟殿里憋了五六日了,你的魂儿都快憋得飞出去了,你的御兆卫们还在校场等着你,你的长剑隐在剑鞘里都快要发霉了,你那两条每天不蹦一蹦的小腿也要给憋坏了……”
“别说了行不行?”她扭头阴阴地盯着江应谋,像要一口把这男人吞下去似的。
“想提前出去吗?”
“废话!”
江应谋把喝光了的粥碗递过去:“那就得照我说的去做。嗯?愣着干什么?身为人妻,侍奉自己夫君每早用饭这是最基本的,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