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回到了自己屋,周李氏蹲在墙根上下左右数了数随后抽出一块砖头来,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蓝底白花儿的包袱,里面都是沈家的所有财产,有几张银票和三锭银子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和铜板:
“孩他爹,你说给三娃子多少钱?”
周昌微微一皱眉头,咬了咬牙说道:
“三娃子这孩子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多给点吧。”
得到了当家人的允许,周李氏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大约有二两多重,可是手刚刚缩回到了一般,却又改变了主意,将那块银子放了进去,换了一块大一点的出来,不到五两重,有枣子大小,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用自己的手巾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枕头底下。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小心的揣着老娘给的四两碎银子,林斌离开了家门。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一下周家小院了,从周家小院通过一个圆拱门,再走不远就是沈家伙计们和下人住的地方了,而小院另外也还有自己的一个正门通到一个胡同,而出了胡同口就是苏州城赫赫有名的吉庆街。
虽然还是早上,可是路上的行人却并不少,而且这个时候是明朝初期,礼数根本就没有那么严格,街头上老老少少的女人也不少,说起话来十分的动听难怪有吴侬软语的说法呢,相比之下就是林斌这一家人了,老爷子周昌是一个纯正的北方汉子,连带着一家人说话也都有北方那种粗犷。
苏州历来就是天下膏腴富饶之地,文华藻渥之乡,因而这里的店铺比起其他的地方来也有自己的特色,彰而不显,贵而不露,虽然说做的事铜臭之事,可是却也弥漫着一股子风雅,各家店铺门上泥金抹粉的匾额上写着这个轩那个斋的,匾额两旁的门柱上都悬挂着墨底律子的匾额,内容都跟生意十分的贴合,甚至还有一些都是出自大家的手笔。这让林斌不得不感叹。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承了“吉庆”的名称,这条四围列肆、百货云集街道上玉器店古董店格外的多,甚至有些大客商为了旅居方便,有一个固定的休息之所,还在这里建了会馆,而且装扮得朱梁画栋,锦幔宫灯,一看便知是纸醉金迷之地。
尽管有耀眼夺目的会馆在,玉器店却也丝毫不逊色,虽然说当街的店面并不是十分的富丽堂皇,可是门口高高额匾,还有独特的彩旗,让人远远的就能够看到。而除了玉器店之外,这条街上最多的就要说是绸缎店了,皇帝不再死命的抓着老百姓的穿着不放,有钱的商人也就偷偷的开始穿戴起了绫罗绸缎,再加上海外的生意,让苏州本来就繁华的丝绸生意更上一层楼。
“咦!霁月斋……”
林斌在这群红男绿女中穿行。抬头却看到了一个硕大地彩旗。上面地店名却十分地熟悉。正是沈家地霁月斋。算是老爹地东家。
既然是遇到了。林斌也十分地想要进去看看。这霁月斋到底如何。虽然上次他没有赞同老爷子“跳槽”可要是沈家真地如同二哥所说地不堪。他就不能不考虑了。毕竟老天让他穿越不是来给别人打工地。一个月五十两地银子虽然不少。可是林斌却还不放在眼中。
店门打开。一进门。左手边就是一个柜台。一个人正站在柜台里面。他地身后是一个木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玉器。有两个客人正在那里挑选东西。林斌地目光首先将店里面打量了一番。
“这位客官。不知道您想要些什么?”
一个跑外堂地伙计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随便看看。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俊俏的伙计并没有因为林斌身上朴素的衣着而看清他,依旧笑着说道:
“那您慢慢看,我们店里面不仅仅有玉器还兼营金银首饰,从几两银子到几十两银子甚至是成百上千的都有。”
“服务态度倒是不错。”林斌在心中暗暗说道,看来服务是没有问题。
“成百上千?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我看你架子上面用最好的是青玉,刀工也就是马马虎虎,唬一般的人也许还行,”林斌故意找茬一样的说道,目光也在不断的搜索着忽然间目光落在了一个客人的手上,眼睛一亮,“就说那位客人手中的玉圭,黄白玉的坯子,殷商的双线阴刻,要都是货真价实的话,最起码也要五百两银子,可是……”
那位客人拿着那块玉圭本来也有些犹豫,现在听到林斌评论,不由认真的听了起来,可是有人却并不想让林斌说下去,掌柜的直接就打断了林斌,没有让他再说下去,随后嘱咐那个跑外的俊俏伙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