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
骑着飞雪,浅水清一路悠哉悠哉,眺望着空旷草原,极目远方,感受青天白云带来的空旷美感,浅水清觉得惬意无比。
曾经自己的年代里,是一片钢铁世界,满眼水泥森林。天空中冒着滚滚的黑烟,乌云更总是多过白云,心中永远挥不去压抑的感觉。
而在这里,呼吸这大自然最清新的空气,喝着永不用担心受到污染的水,吃的每一样东西或许粗糙,却都是健康不用担心后果的。人们轻易不会生病,身体总是很健康,很强壮,心情也是美好而舒畅的。
在来到这个世界前,浅水清也曾怀疑,一年也难得几回吃到肉的人们,是靠什么营养生长并强壮起来的。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的世界,或许得到了许多,但失去的却是更多。
这片清新自然的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营养补充剂,在无声中润泽着世上的生灵。
这刻,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仿佛下一刻自己再不能享受那美妙的空气滋味。
在他的身后,拓拔开山冷冷地盯着浅水清。
他在犹豫,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趁着大好时机给他的脑袋来上一下,然后趁此机会逃回止水。
但是过了好半天,他终于还是沉闷着声音问道:“为什么偏偏要带我出来?”
浅水清笑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拓拔开山只能听见他欢快的语调,却看不到他脸上戏谑的表情。浅水清说:“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拓拔开山冷哼一声。
“你还在犹豫?”浅水清问他:“一方面,你想杀我为止水人报仇,另一方面,你又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绝不辜负别人对你的信任。在国家大义和个人良知之间,你左右徘徊,选不定该走哪条路。是这样吗?”
“既然知道,还敢带我?”
“切!”浅水清口中蹦出不屑的调子:“我若怕你,又何必带你出来?”
拓拔开山闷哼一声,他胯下的马,立刻趴了一趴。
他的个子太大,身子太重,寻常的马载不动他,就是这好不容易挑来的高头大马,载着拓拔开山,也是异常吃力。
飞雪轻蔑地打着响鼻,显然很是不屑同伴的无能。
浅水清叹了口气:“其实,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我不想说什么废话,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虽然看重你,却也不至于大方到把自己的命交到你手里的地步。说到打,你虽然神力盖世,我却未必就输于你。就算是打不过,有飞雪在,我还跑不过吗?你该知道天鬃马有预知危险的能力,我可以告诉你那绝不是传言。所以,在你真正起意杀我前,飞雪肯定会提前知道。”
说到这,他轻轻抚摸着爱马的长鬃:“所以,你杀不了我。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心思,好好地跟着我走上这一程,也省得一路诸多烦恼,扰人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