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还未亮,王管事一如往常来到杂役房安排杂役活儿。也很识趣的跳过陆轩。
“陆轩,现在还早,护院房那边,人还没起。你倒不如在小睡片刻。”
王管事有意讨好自己,这点陆轩自然瞧得出。
朝阳初生,陆轩便来到护院房进行测试。王管事事先打好了招呼,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毕竟自己年纪还小。
对陆轩测试的是护院队长,是个中年,名为陈建宗,是个四段武师。据说叶家有恩于他,他才自愿留在叶家。
听说有个十四岁少年申请护院,护院房所有人都聚了过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这么小的武徒,那个不是大家子弟资源堆积出来的。这种人又岂会到叶家来做护院?
“嘿嘿,小家伙莫要逞强啊!这石锁可不是随便玩的。”
陆轩站在石锁旁,有围观人望着他打趣。显然不相信他能有武徒的气力。他们这些护院中,年龄最小都有三十岁了。都是一些粗犷的汉子。
“开始吧!”
陈建宗微笑,单看陆轩体格,的确没有什么出奇处。他们这些靠自身打熬筋骨达到武徒的,那个不是人高马大。
在陆轩脚下,放着两百斤石锁。这点重量对他一个中级武徒,自然算不得什么。俯身抓起石锁,在周围道道讶然的目光中轻松举起……
……
陆轩领取了护院装,只是他身材削瘦。到没找到合身的,陈建宗只是笑呵呵说让他先将就着,等过些时日给他定制一套。
陈建宗是个很随和的人,叶府护院包括他在内,共十六人,平常根本没有什么约束。只需按时在府邸门庭站岗巡查。这样一来时间也更多了,甚至还有空余时间回去看看陆娟。
用叶幕轩打赏的十两银子购置几套衣服,其中包括给陈爷爷的。又买了不少吃的,现在他是护院,自然不用在节俭。
当陈爷爷得知他成了护院,笑的合不拢嘴。连说陆轩出息,是个能人。有了新衣服,还有这么多吃的。陆娟也高兴的很。
陆轩就这样在叶家做护院安稳了下来,时间流逝着,转眼三个月过去。
期间陆轩更加努力打熬筋骨,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名武师。不到十五岁的武师,连陆轩都感觉就像做梦。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太耸人听闻,现在叶家第一天才,十八岁卡在了武师突破口。已经名震封阳城。
平时陆轩都是以中级武徒自居,可即便如此,他也被誉为天才护院。他经常压制自己的实力与护院们切磋。如今那些护院,都被他打怕了,唯一能够与他交手的,就是护院队长成建宗了。每次自己挑战他,陈建宗总会乐呵呵的教训自己一番。
这几日封阳镇出了件大事,有人蹬崖采药造成石壁坍塌,现出一处岩洞。洞内隐有霞光四溢。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惹得众多纷纭,不过大多说法是岩洞内有天地异宝。
这事已惹得许多外城人慕名而来,有不少人去岩洞一探究竟,可但凡靠近岩洞的人都会皮肤渐渐乌黑,立即退回休息几日便无碍。一旦继续硬闯就会开始溃烂。不少人称作其是诅咒。想要亵渎宝物得到的惩罚,这个说法更加深了岩洞的神秘。
叶家已将此事传书到帝都任职的族人那,得到回信是保护岩洞,他与大人物一同赶回。那族人是将军,被他成为大人物,叶家无法猜测究竟何等身份。但信中说保护好岩洞,叶家便倾力去做。
如今,叶家不但派出了大半族力。更是以势压人,让得官府派出了不少官兵一同驻扎在崖底。有将军书函,官府哪里敢拒绝。
岩洞处已经被叶家看护。不许任何人靠近。叶家所有护院也被派来驻扎在了这。
……
陈家庄外山林中,陆轩立在一颗古树旁,目光灼灼,在他的身上,隐有淡淡元气流转着,凝出元气,这是突破武师后特有的标志。
陆轩所知的习武阶段,有武徒、武师、武宗,武徒分高中低三级,而武师之上,每个大阶段有划分九个小阶段。
他现在是一段武师,父亲所留功法已经可以修炼。这功法附带的练体法门,已经圆满。父亲说过,待他成为武师,便可以尝试修炼这门功法。这功法无名,具体有着什么样的威能却是只字未提。
功法陆轩打从突破武师,便一直在尝试修炼。如今已经有了不短一段时间,却毫无进展。
深吸口气,陆轩集中精神。凝聚元气在体内经脉。
此时,在他的面庞,一道晦暗纹路逐渐清晰。待得纹路化为灰色,却猛然消散隐去。
“又是失败!”长长吐了口浊气,陆轩只觉那股元力在体内凝聚到一半,便突然消散。他已不记得失败多少次。
徐徐睁开微闭的双眸,一抹不甘充斥在其脸颊。双唇微张,一道无奈的声音从其口中吐出。
“那套功法,我已倒背如流。完全参照口诀凝聚元力。可为什么总是失败。问题究竟出在哪?”
碰!
陆轩一拳落在面前古树主杆,瞬间树皮开裂,树木剧烈摇晃,树叶簌簌掉落。“如今我成为武师,随手一拳都是过千斤。可这还不够……”
“现在我进步变得缓慢,怕是要找个机会安顿好陆娟,找机会离开封阳城。”
封阳城地处偏僻,在这里只会限制自己的武道进展。这点陆轩清楚的很。何况,自己突破武师之后,进步明显慢了很多。
从山林中走出,便是陡峭崖底。
这里搭建了许多帐篷,看守岩洞空余时间倒是很多。他们只是用来震慑,单是叶家的名头在这,就不会有谁不开眼过来冒犯。
站在崖底,陆轩昂头望着岩洞。漆黑的洞口内,霞光若隐若现。
“那里便是我从崖壁坠落的地方。”陆轩心底喃喃,他清楚记得,当初自己采药从七八丈高崖壁坠落。也是从那时起,自己身体生出变化……
夜已深,明月高悬。现已深秋,微风拂过能够感觉凉意袭来。
一簇篝火旁,陆轩呆呆坐着。夜晚要有人看守,他便主动请命。他直觉自己身体的变化,必然与那岩洞有关。这让他想要去一探究竟。
目光环顾一圈,帐篷内隐有鼾声传出,这个时间都已熟睡。陆轩目光一凝,起身望着那岩洞。夜幕下,那岩洞内的霞光更加清晰了。
就着月光,陆轩开始攀爬。攀爬岩壁,对他一个武师来说,自是轻而易举。八九丈的距离,陆轩几个纵身便上去了。
站在岩洞边缘,目光向着深处望去。朦朦胧胧的霞光遮挡了视线,根本瞧不出洞内景物。
向里走出几步,一些霞光照在身体,皮肤立即刺痛。仿佛有东西从皮表渗入进身体。就在皮肤颜色逐渐灰暗,一股暖流突然在体内涌动,刹那,那股刺痛减轻不少。
“我身体愈合速度,完全可以抵消这种伤害。”陆轩长舒口气。但这里霞光薄弱,继续向里走就不见得了。
陆轩点燃火苗,小心翼翼,继续顺着岩洞迈开步伐。
直至陆轩身体被霞光包裹,陆轩这才不得已加快脚步。因为浑身的刺痛,实在难熬,更重要的是他发现皮肤已经乌黑,手背的皮肤已经有了溃烂的趋势。虽然体内不断有暖流滋养着,但根本跟不上溃烂速度。
这岩洞不知有多深,已经走了有十几丈。可还是没有到头,这使得陆轩心底开始打鼓。毕竟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身体溃烂而死。
“不能继续下去了。”身体的刺痛另他神志出现了迷糊,在继续下去真的就危险了。
就在陆轩要退出去,忽地瞧见前方岩洞宽敞很多。前方应该就是尽头了,咬咬牙,陆轩把心一横。继续迈出几步。
瞧见眼前宽阔的岩洞,陆轩终于将提着的心放下来。放松精神,浑身刺痛使他扭曲了面庞。望着身上大快的溃烂肌肤,陆轩也是捏了把汗。不过体内不断有暖流涌动,那丝刺痛也在不断减轻。
回头,那岩洞通道霞光依在。
这山洞尽头宽敞空旷,中央有一具骷髅盘坐着,身上衣物已经腐朽。可以猜测,这骷髅已经在这里不少岁月。在骷髅旁,一把长刀插进岩石地面。
好半晌,陆轩身体的溃烂方才恢复。绕过骷髅环顾山洞。转了一圈大大失望,山洞内除去这具骷髅再无他物,哪有什么天地异宝。
冒这么大风险,竟然是白来一趟,陆轩有些不甘心。凑到骷髅旁,陆轩上下打量着。这骷髅手指带着一枚戒指,再无他物。戒指朴实无华,不知什么材料铸造。但看上去并不值钱。
“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陆轩将那枚戒指取下收了起来,而后将目光放在了那把刀身上。刀柄近一尺,形似斩马刀。刀身覆盖了一层灰尘。
蹲下身,陆轩手指摩挲去刀身灰尘。跳动的火光下,刀身闪烁寒芒。陆轩心底惊骇,这绝对是把宝刀。山洞阴暗有潮气,可刀身没有丝毫锈迹,就可以看出不同寻常。更重要的是,看到这把刀身的一瞬间,陆轩就觉得好似被毒蛇盯住一般。单单一把刀,便已有了气势,已经可以瞧出它的不凡。
定下心神,陆轩握住刀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拔出来。整把刀刚入手,便觉得手臂一沉。
“这刀竟如此沉重。”陆轩震惊,望着刀身的目光满是无法置信。
“这重量,估摸着不会低于八百斤。拿着这样一把刀,挥舞起来对体力消耗太大。我根本不能使用。”陆轩一手提刀,就这火光打量起来。
整把刀长半丈,刀身为亮银色,有繁杂的纹路缭绕。略作思量,陆轩决定把这把刀带出去。留在这里也只会被别人取走,倒不如拿出去卖了,应该能卖出个不菲的价格,到时候就能安顿陆娟了。
来时因有顾忌,只能小心翼翼。回去的时候,陆轩倒是速度加快很多。可即便如此,被那霞光笼罩,皮肤还是变得有些乌黑。不过在体内暖流的滋养下,也很快退去了。
距离凌晨还有段时间,陆轩悄悄下了岩洞。先是在林中寻了一簇灌木丛,将刀藏在了里面,用泥土给掩盖了起来,这才回到篝火处,加了些干柴。
旭日东升。
一宿没睡的陆轩有些疲惫,昨夜值班,今日他倒可以休息了。
偷偷将那长刀取了出来,陆轩直奔陈家庄而去。陆娟得知他今日在家休息,高兴坏了。陈爷爷买了一只鸡回来,准备等他休息够了在吃。
一觉睡到午后,陆轩刚睁眼,便有阵阵香味冲入鼻中。
“哥哥,你醒了。这只鸡都炖烂了,可就等你起来吃呢!”
房内有个火炉,上面放着汤锅。陆娟坐在火炉旁,眼巴巴的望着。见陆轩起来,她很兴奋。
陆娟这三个月长胖了一些,他嘱咐过陈爷爷不用省,他也经常会买些有营养的东西回来。吃苦惯了的她自然胖的也快。陆轩多少有些欣慰,至少以后他不会再让陆轩受苦。
傍晚,院落石桌旁。陆轩兄妹陈爷爷三人围坐,几个菜摆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