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们都杀了?”醒来的林清涵望着站在玻璃窗前的叶邪天问道。
“该杀之人,为何不杀?”叶邪天背靠着林清涵,一对细长的黑眸淡淡的俯视着玻璃窗下的风景,站在酒店最顶层的他有一种俯视天下,傲视群雄的快感。
古人登高望远,即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站得越高,望得越远,视野也便越宽阔,野心也便越大!
从低处往高处看,叫仰视,从高处往低处看,叫俯视,虽然只是一高一低,一仰一俯一字之差,但是所站的高处,所持的权利,便是天地之差,云泥之别。
古代诗词中留下脍炙人口经典之作的诗人或词人,无不是显赫一时的高官或者富甲一方的风流才子。
也只有这样的人,心胸,视野,成就,金钱,全部都有了,才能去作诗作词。
如果李白是一位连饭都吃不饱的农民,又如何去高谈阔论,又哪有闲情逸致的描山画水?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亦不过有钱有权有势的人玩的玩物,农民依旧是插苗种秧,为了饱饭而生活。
“你终究还是和三年前不同了。”林清涵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
“哦,是吗?那不知道你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呢?毕竟现在的我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果说之前你对我的厌恶是十分的话,那么现在就该是百分了吧,毕竟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叶邪天依旧没有回头,看着一百五十米下那宛如蝼蚁的行人与车辆,颇为自嘲的笑道。
“我见到过杀人,就在一个多月前,六个本来还是活生生的人,从我的眼前变为一具具僵硬的尸体,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在你们眼里,在我爷爷在我父亲的眼里,在整个林家的眼里,原来生命是那么的渺小,是那么的可有可无。”林清涵躺在床上,冷笑着说道。
“该杀之人,为何不杀?”叶邪天又重新说出了这一句话,在林清涵看不见的地方,他那细长的黑眸冷如九幽。
“何为该杀?何为不该杀?”林清涵忽然愤怒的问道:“难道你们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难道你们杀完人之后就很痛快吗?”
叶邪天这个时候缓慢的回了头,走到林清涵的面前,望着她那愤怒已经落泪的精致脸颊,犹如变戏法一般从裤兜里面掏出一个手帕,然后温柔的把她脸颊上的泪痕给擦拭掉。
“叶邪天有没有怜悯之心?他不知道。何为该杀,何为不该杀?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要是有人威胁到清涵性命的时候,那便该杀,因为清涵是天邪天第一个动心的女孩。”
温柔至极的声音宛如在心底诉说过千百遍般的那么自然,林清涵第一次看到那永远都是轻狂成熟的少年黑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个名叫心疼的神色。
林清涵愣住了,没有丝毫反抗的被叶天绝温柔的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
“三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林清涵的嘴角有些苦笑,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曾经嚣张纨绔的叶天绝改变,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叶邪天三年前的他更加的让人生不出恨意。
她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再次和叶天绝碰面的场景,但是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她以前幻想要是在和叶邪天碰面,是愤怒的抽他一巴掌呢?还是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自己走掉,又或者是淡漠的宛如路人一般离开呢?但是看来,以上的都错了。
再一次见面是一中的校园里,他是一个不小心撞到自己的少年,他温柔淡然,黑眸中没有没有一丝情感的色彩,有的只是惊艳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