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渐明,只能依稀看见一点光亮,像是走不到头的不归路。
云缚安清楚,如果这次去了,会发生什么根本就无法想象。
有可能会改变历史轨迹,让阿翁死在战场上。
也有可能会发生和上辈子一样的事情,无力挽回。
她不要,不要。
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娇娇,没事的,没事的!”武安侯不断地安慰道,“你阿翁我武功高强,还要回来看着咱们娇娇长大定亲嫁人呢!”
【这下可不好脱身了,娇娇可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该怎么说服呢?】
云缚安扯着武安侯的衣角,定定地看着武安侯:
“阿翁,我做梦,梦见你不好。”
武安侯心中万般慰藉,果然这孩子没白疼她!
可怜日夜挂怀,难为孩子了。
“所以……”云缚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武安侯打断了。
“娇娇,你想的这些东西,都是莫须有的!你相信阿翁吗?”
武安侯的眼神里是坚毅,支撑他身板的是云家世代从戎的脊梁。
云缚安含着泪水,强迫自己冷静:“我相信阿翁。”
伪装自己坚强的小姑娘,让人心中一软。
“这就足以,阿翁就一定能活着回来,好不好?”武安侯用湿了的绢帕将云缚安的小脸擦干净,“这多好看啊,阿翁的小乖乖。”
然后将一枚令牌塞到云缚安的手里:“见令牌如见阿翁,你明白吗?”
云缚安点点头,这块令牌不仅代表了武安侯的权力,拿着这块令牌还可以直接面见帝王。
这就是帝王赋予武安侯府的特殊权利。
“那你可以帮阿翁做一点事情吗?”武安侯笑眯眯地问道。
云缚安眼里是无条件的信任。
武安侯低声在云缚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询问道:
“明白了吗?”
云缚安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这件事情,若是做的滴水不漏,说不定可以改变阿翁的境遇!
“明日我就将你送进宫,你陆谪哥哥也会去国子监学习。”武安侯揉揉云缚安的头,他决议往后推迟两天,去兵部报道之后,再快马加鞭赶上军队。
云缚安这才放下了心思,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独活上手伺候好了云缚安的穿戴。
“好了,去休息吧!”武安侯一脸促狭,“咱们娇娇平日里不睡到日上三竿,哪里会起床啊?”
晨光透过窗子,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云缚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行了个礼:“那娇娇就先退下了!”
说着便轻快地踏出了主院的门。
武安侯揉揉眉心,压下眼中的深思,这种异样的感觉,真的让他很不畅快。
总觉得背后有人在图谋着云家什么,但他却连一丝的痕迹也难以找到。
甚至觉得是自己的感觉错了!
云缚安整个人困顿的不行,走一步路,眼睛酸涩的啥也看不见。
大约是昨日哭的太久了,本以为眼泪能留下武安侯,是她想多了,圣旨密令哪里是她可以轻易违抗的。
“哎哟——”
云缚安轻呼出声,捂着自己的脑袋,这闷闷的疼。
“都十一二岁了,走路还是不管不顾,不长记性。”冷淡的男声在她的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