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
陛下好像醒悟了,先后罢免了不少林家和李家的官员了。
只要跟江州府林家和李家有关系的,或多或少都有降职或者查办。
东南织造梁家,这些日子也未必过的安生。
云缚安在府上越发待不住,这两日同白邺一同出去又见了不少人,也只带了个独活。
见的人不少,有什么卫家,又有什么晏家,总归原先都是南诏的旧贵族,表面上对南妩逢迎,实则内心还是会效忠先皇,或者纯正血统的南诏皇室。
没有一个臣子愿意瞧见自己的国家迅速地败落,亦或是一直处在旁人的威胁之中。
让自己的子民总是抬不起头,南妩总是酒池肉林,丝毫不顾民生,百姓中多有怨言。
卫氏是南妱的世代清流,书香门第,出了不少的官员。
因着入乡随俗,所以女子也是装扮成男子的模样,元国不比在南诏自由,卫俟很早便听同盟说过,女皇真正的血脉流落在外。
她曾是先女皇的伴读,交情极深,新帝上任之后,也未曾将她裁掉,她便一如既往,兢兢业业,做好自己身为臣子的本职工作。
所幸的是,南妩也并没有为难这一群老臣,她仿佛知道自己的不堪,直接建立了一个天枢阁,让里面的大臣商议之后,再由她提笔将圣旨和圣旨颁布下去。
南诏这才安安稳稳,即使是在北楚这一大国的威胁之下,还能侥幸生存。
唯一的缺憾就是,一年比一年要高的赋税,已经让很多老百姓都怨声载道了。
因为北楚的掣肘,也没有实质性解决问题的方式。
曾经南诏的女将军,已经在南诏找不出第二个了,云缚安听见她们谈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内心是为女将军感到可悲的,她或许也会有儿女在等她回家。
可最后等到的是国破家亡。
云缚安很安静,直到白邺正式将这二人介绍给自己:
“这位是卫俟,是南诏国的尚书大人,这位是姜石年,是南诏国的皇商,最近也一直在做元国南诏,北楚以及和边沙的通商。”白邺介绍的时候,云缚安听的很清楚。
听过原先白邺和她们的谈话,都足够她了解了。
两人都看向云缚安,眼中是诧异的光,好半晌,卫俟犹豫地问道:“这位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很小,不知是……”
距离南诏国破已经过了十二年了,她们也不能完全肯定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白邺却笑道:“两位可知道白某来这元国是为了什么吗?”
“不惜废掉一双腿。”
云缚安突然想起,白邺刚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二人眼中可惜又痛心的眼神。
想必是她们为了南诏已经牺牲了太多了。
“自然是……”卫俟紧紧盯着云缚安这张熟悉的面容,“为南诏寻找先帝遗留下的血脉。”
白邺轻声道:“卫大人说的完全对,是吧,单单瞧着这张脸,你们便都能猜出来吧?”